面对着这样的排名,占了上风的花怜儿本应高兴,毕竟她的好胜心不在谢瑾之下,甚至更甚,她总是在新秀榜上被谢瑾压着一头,所以她更渴望在别处让谢瑾吃瘪。
尽管新秀榜上她现如今居于第四,在她之上的不止谢瑾一人,但因为在意,总能让她自觉忽略掉其他人。
但现如今让谢瑾吃瘪的花怜儿却提不起半分源自于胜利的喜悦,反而以一种极为不悦地目光看了一眼谢瑾,然后负气似的转向一边。
谢瑾还准备被花怜儿打趣呢,此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但见花怜儿这般模样,也一时摸不着头脑。
反而是钟莹敏锐地觉察出了花怜儿的情绪,纠结一番还是对谢瑾小声说道:“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凭借着花怜儿的耳力,再加上花怜儿并未离他们多远,所以将钟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极为不悦地冷哼一声,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一段,又自顾自的坐下。
谢瑾则是揣度着钟莹那句话,“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这个结论怎么得出来的?或许是因为都是女子,或许钟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情绪。反正谢瑾更倾向于前者,后者的话,如果不是对他的,那他心里会很难受,人之常情。
至于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呢?思忖片刻,谢瑾给出了答案:因为钟莹总是与自己亲密无间,以至于让江湖人觉得二人之间有些什么,虽然事实如此。而她又敏锐地觉察出自己和钟莹,至少是自己对钟莹的感情,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刚才的比试中,并不是她所预想的一二三,而是一二,自己和钟莹并列第二,让她进一步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般已经再也融不进谢瑾身边,尽管事实如此,她也不想接受。
总之,“女人心海底针”这句是千古不变的箴言。虽然他猜出了花怜儿的心思和理由,但他不打算去管。
早在花怜儿当年向他表明心意时他就说的很清楚:他和花怜儿只是好朋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花怜儿会对自己一厢情愿到这种地步,但他也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明确拒绝之后再去做一些容易让她遐想的事,否则与登徒子无异。
更何况,他如今已然发觉自己对于钟莹早已不是友情,虽然不知道钟莹对自己是何种心思,但他更不会去安慰花怜儿,否则,就是个特混蛋特混蛋的登徒子。
这世上有人哭就有人笑,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或许正如花怜儿所言:“情之一字,最为感人也最为伤人。”而不让花怜儿伤的时间太久,谢瑾就算不想也得去做那个坏人。
谢瑾看着花怜儿耸了耸肩,带着钟莹找了个视野绝佳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个位置能将每个石台尽收眼底,自然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比试中精彩的瞬间。
钟莹询问谢瑾不去看看花怜儿吗?在得到谢瑾否定的回答之后也就没再说话。
经过一阵对女人心思的猜测,谢瑾有点累,他实在不喜欢那种弯弯绕绕的隐喻,他更喜欢那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至于对钟莹的喜欢,他不知道从何而起,或许,在那个武当山风雪交加的夜晚,二人一起去观雪亭看雪,钟莹在喝醉之后醉眼朦胧地说的那句:“你不喜欢我吗?”
虽然谢瑾不能确定钟莹说的是不是男女之情,但他却承认,那晚他确实慌了神。
以至于不久前钟莹突然莫名其妙地跳出来一句:“若是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你会想我吗?”更让谢瑾慌神。
不想其他,他突然特别想知道在钟莹心中自己是个怎么样的形象。
钟莹此时正看着石台,标志性的三声钟响还没起,比试还没有开始,但钟莹依旧好奇地看着。他戳了戳钟莹,钟莹还以为是谢瑾要给她从山下带上来的吃的,便头也没转地向谢瑾伸出手。
谢瑾看着钟莹伸过来的手一阵无语,“啪”的一巴掌拍在钟莹掌心,道:“就想着吃呢。”
钟莹这才转过头撇着嘴看着谢瑾,虽想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不爽,但无奈此时的她看起来只有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