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高明远强忍着不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冷冽地看着跟来的舞蹈老师。
“高董!她刚去洗手间,看到新闻了……”
年轻的舞蹈老师有点委屈:“我们没拦住。”
高明远挥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开始像哄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安慰麦佳。
“同名的人很多,你看……”
正好这时候,电视里播放出了找到骨头和衣服的画面。
高明远指着电视说:“那不过是一堆白骨而已,肯定不是。”
“不对!就是!”
麦佳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那天晚上我爸爸走的时候,就是穿着这套衣服。”
“我那时还特别小,但我妈说过……”
高明远觉得她是小孩子乱说,嘴角微微一笑。
“傻姑娘,你那时才多大?两岁,能记住什么?”
麦佳把头埋在高明远怀里,摇着头。
“不是的,这就是我爸爸……”
“我能感觉到,求求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说着,麦佳又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小脸写满了请求。
“就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
“只要你带我去看看,我保证会好好学跳舞和表演,真的。”
高明远有些烦躁,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拉着麦佳的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乖,宝贝,快去练舞……”
"别急,让我先弄明白情况。要是他真是你爸的话..."
"那我就带你去市局看看,怎么样?"
他说话特别温和,像极了父亲对女儿的宠爱。
麦佳相信了他。
她噘着嘴,看着高明远那双五十多岁的眼睛:"那你可别骗我?"
"不会骗你。"
高明远笑了,摸了摸她的长发:"去吧..."
"我想休息一下。"
麦佳享受着这份安全感,有些不舍得走。自打她妈妈去世后,这些年全靠这个男人养着她、宠着她,如今她快十六岁了。
这个男人为她请最好的舞蹈和表演老师,还想让她报考电影学院。付出这么多,却从未动过她一根指头。
"跳舞得专注点。"
高明远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话音刚落,助理郑毅红就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高董,孙总到了。"
高明远点点头,继续安抚麦佳:"好了,赶紧去跳舞,别浪费时间。"
"可是我不想去了嘛。"
麦佳噘着嘴撒娇。高明远又翻了个白眼:"我的话你记住了没?得听话!"
"哦!"
她从来不敢违抗这个男人。尽管他从未对她发火,但她每次都很听话,生怕惹他不悦。
她扭扭捏捏地站起身,跟着舞蹈老师去教室上课了。
这时,高明远一只胳膊撑在沙发边站起来问:"人在哪?"
"在会客室。"
郑毅红慌忙回答。
"嗯,别让别人进来。"
说完,高明远整了整衣服,慢慢走出客厅,沿着别墅走廊来到一扇木门前面。
房间里有一张矮茶几,两边是坐垫。
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男子,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镜头拉近发现,他的脸不太对称,似乎有未愈合的疤痕。
哗啦一声,门拉开,高明远走进来。
两人目光交汇。
"你还晓得来?"
高明远冷冷地说了一句。
他进门后随手关门。
"不是没办法嘛。"
那人不屑地笑笑,耸耸肩:"不过来个专案组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放屁!"
高明远瞪大了眼睛:"你没看电视新闻?林汉、麦自立都出事了。"
"那又能怎么样?"
那人把茶杯放到桌上,摊开双手。
"我现在叫孙兴,谁知道我以前叫高赫?高赫那小子早没了。"
"再说林汉的事是老宁干的,跟咱俩有什么关系?老宁也挂了。"
高明远恶狠狠地瞪着这个私生子。
正因为他小时候没人管教,这家伙才捅下这么大娄子。
也因为这事,家里到现在还不消停。
高明远想了一会儿,气得直指孙兴。
“最近你就好好待着,没事别乱跑,少给我找麻烦。”
“你以为这事就这么完啦?要是再惹事,我饶不了你。”
孙兴虽然心里不服,但也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知道了,行吧。”
“还有那个美丽贷的事,赶紧停掉。”
高明远一边说,一边指向客厅的电视。
“哪次上面派来的专案组不是废物?你看看,谁能到这儿几天就把麦自粒的事查出来?”
“老宁跟我这么多年,说走就走……你就不能明白对方有多厉害?”
孙兴根本听不进去,他满不在乎地想,管他呢,这里是绿藤,咱们的地盘,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滚蛋。
“我知道要赶走他们,”高明远恨恨地说,“可在这之前,你给我规矩点。”
“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孙兴不耐烦地问,“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
“滚!
高明远更不想见到他,挥手示意离开。
孙兴耸耸肩,撇撇嘴,转身快步走了。
高明远气得发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情绪。
过了一会儿。
推拉门再次打开,助理郑毅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