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了一下,说是肾移植后的排异反应。”
“我们也不懂这些……你得快点想办法,别让他死在我们手上。”
听上去这事挺麻烦。
祁同伟瞥了一眼手表:“成阳,你们赶紧开车去管府大楼。”
“何黎明那边想翻案,调查组也在和稀泥。”
“没事,今天我们就要让何黎明彻底完蛋。”
挂掉电话,祁同伟连碗筷都没收,站起来换上警服就下楼了。
早就料到省府派来的调查组,办案不会太干净。
归根结底,这些人背后都有利益关系。
不过没关系。
只要有调查组在,有省府代表在场,
祁同伟这个变数,能让事情变得简单。
他要把证据一样样摆出来,把那些罪犯推到调查组面前。
就算陈岩石、季昌明只是空谈,祁同伟也能逼所有人无路可退。
...
半小时后。
祁同伟刚到京海管府大楼门口,就看见一辆绿藤牌照的商务车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
李成阳和大江下了车。
“同伟……”
“大江留下守着,成阳,跟我走。”
祁同伟没靠近,挥手就转身上了楼。
两人在管府大厅碰面了,什么都没说,直接朝调查组办公室走去。
屋子里。
陈岩石、季昌明和其他几个组员正在看法局转来的信件呢。
“何黎明跑哪去了?”
祁同伟刚进屋,一眼看见隔壁董耀在那儿。不用猜,这家伙肯定反水了。
他没去御史台自首,反倒跑到这儿给何黎明撒谎作证。
“你来的正是时候。”
季昌明放下眼镜,抬头看他:“董耀已经被控制了,待会儿交给市局检察院。”
“知道了。”
祁同伟好像根本不认识董耀似的,还是追问:“何黎明在哪?”
“还在隔离。”
季昌明说:“别担心何黎明,跑不了。要是跑了,我们担着。”
“同伟,现在关键的是证据和证人……”
说着。
季昌明也转向旁边的李成阳:“这位是谁?”
“我朋友。”
祁同伟也没废话,冷笑一声:“季局,我想问问你们,在京海也好,绿藤也好……”
“你们所谓的调查取证是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调查组的人都傻了。
“按流程来呗,跟各单位对接,问问情况。”
“对,还能怎么查?”
“到绿藤就找当地检察院和警局,一起破案。”
“京海也是这个理儿……”
“不对,祁同伟,你突然问这个是想干嘛?”
大家正说着,突然觉得气氛怪怪的。
“你在和稀泥吧。”
祁同伟忍不住笑了:“你们还查什么?直接问何黎明,问他有没有犯罪不就行了吗?”
“然后何黎明肯定说自己没犯罪,被冤枉的。”
“你们写个报告,案子结了,回家不就行了?”
这话明显是在讽刺,谁都听得懂。
砰!
一直阴沉着脸的陈岩石猛地拍桌子站起来。
“祁同伟,你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觉得……整个汉东,就你能办事?”
“嘿,你还真说对了。”
祁同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你回头看看窗外,路边那辆商务车,看见了吧?”
“何黎明的私生子,董耀名义上的儿子董鹏,就在那车里。”
“人是我带回来的,证据也是我找的。”
“我说错什么了?陈组长!”
最后,祁同伟几乎是又骂又吼。
刹那间。
隔壁被关着的董耀猛然转身冲到窗边,惊恐地往那辆商务车的方向看去。
所有人都挤到窗前,一眼就能看到商务车,还有旁边的大江。
“哎呀,这是举报信?”
“让我看看写了什么……”
趁大家愣神,祁同伟顺手拿过调查组的人正在看的信,大声读起来。
“尊敬的领导您好,我是一名八七年的退伍军人……”
“嘿,这是一封告发村长霸占他人土地的信。”
“那这一封是什么?哦,拖欠工钱的事……”
“这个嘛……这个是关于低保名额被占的,挺好,挺好……”
“不能说没用,这也属于调查组该管的事。”
祁同伟每句话都像是一巴掌拍在众人脸上,在这紧张的氛围里,人人都感觉尴尬。
“祁同伟,你悠着点。”
陈岩石脸色铁青,扭头说道:“什么事都得按法律规矩来。”
“无论是老虎还是小苍蝇,调查组都得彻查……”
“要是何黎明真有问题,我们也会按规定,一步步核实清楚。”
“涉及京海、绿藤的每一个相关人……”
“啧啧啧!”
陈岩石话还没说完,祁同伟就想放声大笑。
他实在搞不懂陈岩石到底是太单纯,还是故意装傻。
“陈组长,这不是普通的案件,我们要对付的是个庞大的利益团体,你懂吗?”
祁同伟深知陈岩石的原则。但在这样的大局面前,这种原则反而成了对方的弱点。
“就说京海吧,何黎明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管员……”
“这家伙在京海扎根几十年,拉帮结派,那利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