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你说的对，咱们不是要饭！咱们是讨饭的……”

小应无劫话没说完，大明白就脱了鞋。小应无劫一看事儿不好，撒腿就跑到了院中去帮忙。

“老婶子，我跟你说个新鲜事啊”！

王家老婆子一辈子无所出，是个喜欢孩子的。就算是应无劫长得丑得出奇，但王家老婆子看着也喜欢。

“你这个岁数能知道什么新鲜事”？干活也不妨碍逗孩子玩，老婆子也是个心善的。

“系这么个事，今天我跟老……老头起冒了（就是起早了。再说也不是他们爷俩起早了，那是饿的扛不住），五更天赶路，离你们这个村还有三里五里的时候， 在路北边儿看到了一片坟圈子。”

“老婶子，你说稀奇不？那坟头上上供的不是瓜果，而是一块一块的嫩白的豆腐……”

这老两口子对个眼儿，一听这丑小子这么说就知道这是“大仙”来查话来了。什么叫“查话”，说白了就是扫听，扫听扫听坟圈子的家族，在看这事怎么处理？

这老两口子把豆子泡好，这才带着应无劫回了屋。王老汉点上带烟，这才开了口：那片坟圈子叫金家坟，我们也都叫它玉和坟。话说起来也有了年纪了，我爷爷小的时候这大王庄叫玉和寨。这寨主就叫金玉和，那是有名的大善人，更是有名的大土匪。

土匪是土匪，但是这十里八乡的他不欺负。不仅不欺负还经常的舍米舍面接济同乡，所以在我们这一片说起这个人来，他是个大善人。后来闹鬼子的时候，他是专门的跟鬼子作对。据说也是让鬼子给灭了满门，这一眨眼的功夫也都好几十年了。

“哦，听说过他家祖上是干啥的不”？

听大明白这么一问，王老汉抽着烟想了想道：清朝的那会儿他们家的老祖宗好像是个什么参将，大清完了以后他们才搬到这儿。据说他们家还有一只在关外，而且是开大买卖的，叫个什么顺德……

说到这儿，王老汉显然有些犹豫，抽了两口烟儿，这又在神神秘秘的道：我这也是听说，听以前村里老辈人说的，说是这金家人的祖上是干鬼商的，能跟阴曹地府做买卖，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家的老坟圈子经常出邪乎事，有的时候晚上打那儿过，就经常碰上鬼打墙，围着那坟圈子一转悠就是一宿。这也就是我倒霉舍了一板豆腐不说，还得孝敬他们点东西”。

大明白听完了，捋着下巴磕上的几根胡子道：他们要的东西，你该怎么买怎么买。明天五更送豆腐的时候你带上，收钱的时候你得记住，不要收他们的纸票，问他们要黄的，给白的你都不要要，记住没有？

老王头也知道黄的就是元宝和黄金，琢磨着一群死鬼手里还能有这玩意儿？但是也没反对，重重的点了点头。

次日凌晨四点来钟，王老汉装上着一板豆腐，盛豆子的布挎包里有酒有烟，推着豆腐车子就出了门。

凌晨四点来钟出的门，五点半左右就回来了。回到家豆腐车子往院里一停，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临走前大明白跟他交代了，收钱只收黄的，交易完了，推着车子就回家。回来以后千万别看，等天完全亮了再出去看，这老王头还是挺听话的。

躺在这土炕上他也睡不着，跟那些死鬼交易的时候他看得明白，那些死鬼给他的都是金元宝，不过看着却像是金纸叠的，也不像是真的金元宝。

等到天光大亮，王老汉就跑出去了，打开土车子前的布挎包一看，嚯！这包里二三十个闪闪发亮的金元宝！

应无劫当时也看到了，正想要伸手拿一个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捅咕自己，王老汉的脸也就变成了十三的脸，看着十三这张让人讨厌的帅脸，应无劫没好气儿的道：干啥！我金元宝都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