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许锦安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坐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却浑然不觉。温余姚想去扶他，许锦安快一步站起来，许锦安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踉跄着扑向刚走出手术室的医生，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臂。

"医生！林夕怎么样了？"许锦安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指甲几乎要嵌入医生的白大褂。

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被汗水浸透的脸。他轻轻拍了拍许锦安紧绷的手背："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稳定下来了。

许锦安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他长舒一口气，眼泪终于决堤而出，顺着脸颊滚落。温余姚站在一旁，默默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纸巾，替许锦安擦泪。

"但是..."医生的话让许锦安刚放松的身体再次绷紧，"病人能不能醒来，就看今晚了。"

许锦安的表情凝固了。他松开医生的手臂，后退两步，撞上了冰冷的墙壁。"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什么叫"能不能醒来"？"

温余姚上前一步，挡在许锦安和医生之间，生怕许锦安再次失控。"医生，请您详细说明一下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手术过程中病人一度出现脑缺氧症状，虽然我们及时处理了，但..."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今晚醒不过来，可能会有两种结果。"

许锦安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温余姚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颤抖，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哪两种可能？"温余姚代替已经说不出话的许锦安问道。

"可能成为植物人，或者..."医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我们会尽力，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锦安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是受伤动物的哀鸣。他滑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指甲深深掐入头皮。温余姚蹲下身想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许锦安说道，"都是怪我！如果和她一起去找乔梦，她就被于世杰围攻了，为什么我不能强硬一点。

温余姚心里暗想：于世杰？！！

医生见状，匆匆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留下两人在走廊上对峙。

许锦安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ICU方向冲去。温余姚连忙跟上："小安，你现在不能进去！"

"我要见林夕！"许锦安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她会醒来的，那怕她是植物人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温余姚抓住许锦安的手臂，想安抚他的情绪。许锦安转身的瞬间，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鲜红的血丝。

"小安！"温余姚惊呼。

许锦安摇晃了一下，眼中的怒火被痛苦取代。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鲜血，溅在温余姚雪白的衬衫上，像一朵妖艳的花。然后，他的眼睛翻白，整个人向前栽去。

温余姚本能地接住他，许锦安的重量让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墙上。她顾不得背部的疼痛，紧紧抱住昏迷的许锦安，大声呼喊："医生！医生！快来啊！"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两名护士闻声赶来，其中一个迅速推来了担架。温余姚和护士合力将许锦安抬上担架时，他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指尖还在滴血。

"怎么回事？"温余姚的声音颤抖着，看着护士熟练地检查许锦安的脉搏和瞳孔。

"血压很低，脉搏微弱。"护士快速说道，"快去叫张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