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帝君霍然起身，"仙魔之力怎能相融？！"

赤璃紧紧抱住岑墨，在他耳边轻声道："还记得焚心谷吗？心焰早就将我们的力量淬炼为一体了..."

原来如此！焚心谷的心焰试炼不仅是考验，更是一种古老的融合仪式。魔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拆散他们，而是在为这一刻铺路！

池水彻底蒸干，束缚岑墨的镇魂钉纷纷脱落。两人相拥着跌坐在池底，浑身是伤却笑得像个孩子。赤璃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枚留影石："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留影石中映出文曲星君与一个黑袍人的密谈画面。那黑袍人虽然遮住了面容，但手上戴着的戒指却暴露了身份——仙界失踪已久的上一任司命星君！

"原来是他！"玄晔惊呼，"三百年前那场仙魔大战的幕后黑手！"

帝君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长叹一声："罢了...都起来吧。"

赤璃搀扶着岑墨走出化灵池，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却坚定。洛凝雪立刻上前为两人疗伤，玄晔则警惕地守在旁边，防备帝君反悔。

"岑墨。"帝君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你当真...非他不可？"

岑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身旁的赤璃。对方琥珀色的眸子满是血丝，却依然亮得惊人，就像三百年前初遇时那样，一眼就照进了他心底最深处。

"是。"岑墨轻声道，"非他不可。"

帝君沉默良久，突然挥手打出一道金光。众人以为他要发难，却见那金光一分为二，分别没入岑墨和赤璃眉心——那是解除追踪印记的法术！

"走吧。"帝君转过身，"在朕改变主意之前。"

赤璃大喜过望，正要道谢，岑墨却拉住他，向帝君深深一拜："臣...永远都是仙界之人。"

帝君背对着他们摆摆手，身影显得格外孤独。玄晔和洛凝雪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跟上岑墨二人，一同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离开仙界后，四人直奔无归渊。赤璃在路上解释了事情始末：原来他感应到岑墨遇险，不顾魔君阻拦强行闯关，却在半路遭到伏击。那些刺客用的既非仙术也非魔功，而是与文曲星君如出一辙的混沌之力。

"我怀疑这个"前任司命"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赤璃咬牙切齿，"文曲星君不过是个棋子。"

岑墨若有所思："三百年前那场大战也是他挑起的..."

"现在怎么办？"洛凝雪为两人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仙界回不去了，魔界恐怕也..."

赤璃咧嘴一笑："早想好了！我们在无归渊建个新家，不归仙界管，也不归魔界管，就我们自己的地盘！"

"说得轻巧。"玄晔翻了个白眼，"两界能答应？"

"他们不得不答应。"岑墨轻声说，指尖与赤璃的相扣，"今日之后，仙魔之力可以相融的消息会传遍三界。那些像我们一样的人，会找到这里来的。"

夕阳西下，无归渊的情缘树在晚风中沙沙作响。树下已经搭起了一座简陋的木屋，虽然比不上仙宫的华丽，也不及魔殿的雄伟，但胜在温馨自在。

赤璃变戏法似的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堆东西：魔界的夜明珠、仙界的云锦被、甚至还有从永夜宫顺来的美酒。岑墨则用残余的仙力在房子周围布下防护阵，玄晔和洛凝雪帮忙收拾屋子，四人忙得不亦乐乎。

当第一颗星星亮起时，他们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举杯共饮。赤璃喝得兴起，非要教岑墨跳魔界的祝酒舞，结果两人双双绊倒，惹得玄晔哈哈大笑。洛凝雪趁机偷拍下这滑稽的一幕，说是要留给未来的孩子看。

夜深人静时，岑墨独自站在情缘树下，仰望星空。赤璃悄悄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想什么呢？"

"想我们的未来。"岑墨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会很艰难。"

"怕吗？"

岑墨转身，捧住赤璃的脸，在月光下细细描摹他的轮廓："有你在，不怕。"

赤璃眼中泛起水光，低头吻住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三百年的相思，无数次的生死相随，终于换来此刻的相守。

情缘树上的古老符文微微发亮，仿佛在为这对有情人祝福。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一位仙人和一位魔君在此立誓，要创造一个仙魔共存的世界。如今，他们的后人终于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