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哄笑出声,王二虎扛着锄头路过,故意逗他:“丞相大人,您这糖要是吃完了,是不是该卖自家粮仓了?”
“你!”王忠贤瞪眼,却在看见张天奇的衙役记录考核分时,立刻换上笑脸,“这位小哥,来颗糖!县太爷最牛!”
正午时分,王忠贤的锦袍皱得像抹布,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漆盘里的糖却全发完了。他瘫坐在县衙台阶上,看见张天奇晃着考核表走来,慌忙起身:“张大人,今日发糖三百颗,夸您‘最帅’五百次,能加多少分?”
“先别急。”张天奇摸出小本本,“百姓反馈说,您发糖时板着脸,不够真诚——扣10分!”
“什么?”王忠贤欲哭无泪,“本官都豁出老脸了!”
“明日改进!”张天奇塞给他一块辣蜜饯,“记得笑出褶子,越夸张越好——对了,把你家粮仓打开,让百姓免费领三天粟米,再扣点库存分。”
“开粮仓?”王忠贤差点噎着,“那可是下官的私产!”
“舍不得粮仓,套不住民心。”张天奇挑眉,“丞相大人,您是想保住粮仓,还是想保住官位?”
王忠贤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想起今早发糖时,百姓们拿到糖后真心的笑容。他咬牙起身:“开粮仓!不过...县太爷得派人帮本官维持秩序。”
“放心!”张天奇拍着肚皮,“本县让黑风豹带护商队帮忙——对了,领粟米时记得让百姓喊‘丞相大人辛苦了’,喊一次加0.5分!”
王忠贤捂脸转身,却在路过茶馆时,听见里面的说书人正讲“丞相卖笑发糖”的段子,满堂哄笑中,他忽然觉得耳根发烫——原来被百姓笑,也不是那么难受的事。
深夜,苏清月站在宫墙上,看着丞相府门前排起的领粮长队,转头对张天奇说:“张爱卿,你这招‘逼丞相亲民’,倒是妙。”
“那是!”张天奇晃着酒盏,“他不是爱摆架子吗?就让他尝尝接地气的滋味——等他明白百姓的笑脸比官威值钱,才算真正入门。”
“就像你,把官威藏在蜜饯里。”苏清月轻笑,“用荒唐做引子,引他们走上正途。”
张天奇转头,看见月光洒在她发间,比清水县的萤火虫还亮。他轻声说:“陛下才是真正的引路人——若无你默许,本县哪敢这么胡闹?”
苏清月望着他眼底的柔光,忽然想起朝堂上他逗笑大臣的模样,想起街头他教丞相卖笑的场景,心中泛起暖意。她轻声说:“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让你这胖子,来教满朝文武,什么是真正的为官之道。”
“命中注定?”张天奇挑眉,“那本县要注定一辈子逗陛下笑——比如现在,”他忽然做了个鬼脸,“县太爷最帅!”
苏清月被逗得轻笑出声,伸手捶他肩膀:“贫嘴!”
远处的丞相府传来百姓的欢呼声,王忠贤的吆喝声隐约可闻:“排好队!每人三斤粟米!县太爷最帅!清水县最牛!”
张天奇望着星空,忽然觉得,这乱世里最动人的政绩,不是金銮殿上的威严,而是街头巷尾的笑声。而他,很庆幸能和身边这人一起,把荒唐变成温暖,把官威变成民心。
毕竟,当一个丞相能放下架子卖笑发糖时,这个天下,已经在悄悄改变了。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这充满笑声的街头,在每一个荒唐却真诚的瞬间中,书写属于他们的、最温暖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