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天奇挠头,忽然躺下,望着破庙漏雨的屋顶,“对,美人也要在身边才好看...”
“你说什么?”苏清月转头,却见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她咬着唇,盯着他肚皮随着呼吸起伏,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这胖县令,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说出让她心慌的话。
暴雨声渐大,破庙的角落开始渗水。苏清月往火塘挪了挪,却不小心碰到张天奇的脚。他忽然翻身,肥硕的身躯几乎压到她身上,吓得她屏住呼吸。
“别动...”他嘟囔着,手无意识地搭在她腰间,“暖...”
苏清月浑身僵硬,却不敢推开他。隔着粗布衣裳,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肚皮微微的起伏。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子时三刻,可她却毫无睡意,只能盯着头顶的破瓦片,数着漏下的雨滴。
“张天奇...”她轻声唤他,却得不到回应。烛光下,他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苏清月忽然伸手,轻轻拂去他脸上的草屑,指尖触到他柔软的脸颊,像团发酵的面团。
“傻瓜。”她轻笑,“若有一日,本宫真的要离开...”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不知是惊雷还是树木断裂。张天奇猛地惊醒,手仍紧紧搂着她的腰:“怎么了?”
“没什么。”苏清月慌忙后退,却被他拽得更近,“松开!”
“哦。”张天奇尴尬地松手,挠着头傻笑,“本县梦见在烤火,怀里抱着个暖炉...”
“暖炉?”苏清月挑眉,“本宫看你是梦见烤乳猪了!”
“乳猪哪有你香。”张天奇嘀咕着,往火塘里添了块柴,“睡吧,明天还要回县衙呢。”
苏清月不再说话,蜷缩在破庙角落,望着跳动的火苗。她能听见张天奇的鼾声,还有暴雨拍打屋顶的声音,却怎么也睡不着。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玉佩,她忽然想起白天他说的“穿越”——或许,他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温暖和荒唐。
而她,终究是要回到皇宫的,回到那个规矩森严、冷冰冰的地方。想到这里,她不禁看向门口的张天奇,他的肚皮在睡梦中仍微微起伏,红裤衩露在单衣外,像团倔强的火焰。
“或许,”她轻声说,“这就是本宫生命里,最荒唐却最温暖的梦吧。”
暴雨渐歇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张天奇揉着眼睛起身,看见苏清月靠在墙角睡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却在触到她腰间玉佩时,忽然想起昨夜她说的“萤火虫要在野外才好看”。
或许有些东西,注定只能在短暂的时光里绽放光芒,就像萤火虫,就像他们的相遇。但至少,在这暴雨夜的破庙里,他曾用自己的方式,温暖过她的梦。
“早安,陛下。”他轻声说,转身走向破庙门口,晨光里,他的背影显得格外高大。
而有些话,有些心意,或许不必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