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接过水,轻啜一口,然后如变戏法般突然将水泼向了鹰钩鼻军官的面庞。军官猝不及防,被那滚烫的热水烫得如杀猪般嚎叫起来。
陈默眼疾手快,如蛟龙出海般飞起一脚,将那军官踹倒在地。其他特务见势不妙,如饿虎扑食般纷纷扑向陈默。陈默身手矫健,如狡兔般在特务们的围攻中穿梭自如,与他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在激烈的搏斗中,陈默敏锐地洞察到了特务们的破绽,他犹如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巧妙地借助周围的环境,将特务们逐个击溃。
最终,陈默成功地化险为夷,他和茉莉如飞鸟投林般逃离了店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三小时后,重庆罗家湾19号的收报机吐出电文。戴笠披着晨褛在译电室踱步,青瓷盖碗茶在摩尔斯电码声中轻颤。当译电员念出"氯酸盐关联砼七号",他突然扯过电报纸,用红铅笔圈住"昂邦阿哈"的满语代号。
"给上海站发甲种密令。"戴笠的奉化口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一查氯酸盐海运记录,二控虹口生还者,三放饵钓"总工程师"。"秘书迅速将指令转成《西厢记》戏文密码,末句添上戴笠亲批的"鹤影"暗号。
次日的"老正兴"菜馆飘着龙井虾仁香。茉莉在二楼雅间摆弄菜单,椒盐蹄髈的"椒"字旁多了个朱砂点——这是启用新联络点的信号茉莉的翡翠耳坠轻叩窗棂三声,陈默会意落座。跑堂提着铜壶斟龙井时,她指尖在菜单"椒盐蹄髈"处画圈:"这道时令菜要加双份朱砂,后厨说今春的辣椒燥得很。"
"朱砂祛湿最妙。"陈默的莱卡相机搁在酸枝木桌上,镜头盖旋开半圈露出菲林轴,"倒想讨教苏绣配色——孔雀蓝掺几成银线才压得住湘妃竹纹?"
"三成半。"茉莉将青瓷茶盏推过去,盏底黏着片风干茉莉花瓣,"戴老板特意嘱咐,给香港客商备的货需用老式锁边针法。"
两人的影子在雕花窗格里交叠,跑堂第三次经过雅间时,茉莉突然按住陈默手腕:"你袖口沾了福州路的槐花。"她假意拂去花瓣,实则用镊子夹走微型窃听器扔进滚烫的砂锅粥里。
"五十件苏绣今夜装船。"茉莉展开热毛巾擦拭筷尖,米汤字迹遇醋渐显。陈默佯装被呛到咳嗽,借掏手帕的动作将解码镜片卡入右眼眶:
【鹤影计划第3指令】
法租界工部局明日签发电缆井检修令(附测绘课长签名摹本)
氯酸盐货轮"朝阳丸"4月1日靠泊十六铺(批注:船首像嵌有富士山铜雕)
若遇虹口水泥厂生还者,准用"砼-7"标号处理
陈默的钢笔在桌布勾勒吴淞口潮汐时刻表:"听说苏州绣娘新创了双面异色技?"
"可不是,"茉莉的银簪挑开蟹粉小笼褶皱,"正面看是百子图,反面却是八仙过海——"汤汁溅落处,微型胶卷浮出金色漩涡纹。
楼梯传来木屐声的刹那,茉莉突然贴近陈默耳畔:"戴老板夸你上月拍的码头暮色好,就是取景偏了三度。"她吐息间的茉莉香盖过一句耳语:"秋老板的煤球店今早进了二十袋水泥。"
陈默捏破汤包的动作微滞,蟹油在瓷勺聚成血滴状:"告诉戴老板,我新得了块翡翠原石,水头足得能照见人影。"
"巧了,"茉莉将残茶泼向窗外惊飞的灰鸽,"玉雕师傅正愁缺块镇纸的坯子。"
跑堂掀帘送客时,两人指尖在门帘流苏间交错。陈默接住坠落的玛瑙算珠,茉莉袖口滑出的体温尚存——那是用暗疮膏画在皮肤上的联络频率:每周三上午九时,大自鸣钟响十三下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