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山脉腹地,铁刀门演武场的青石板被烈日晒得发烫。数百名弟子持刀肃立,刀刃在阳光下映出冷冽的光弧。正中央的高台上,一位身披赤铁战铠的壮汉负手而立,腰间悬挂的九环刀随呼吸轻颤,环扣相撞发出细碎的金铁之音——正是铁刀门门主「铁血刀王」洪烈,洞虚境二重的修为如压抑的火山般隐隐外溢。
「萧凡?天武盟盟主?」洪烈忽然开口,声如洪钟震得演武场边缘的兵器架嗡嗡作响,「我铁刀门向来不掺合你们这些小打小闹,你今日带一群散修堵门,是觉得老子的刀不够快?」
台下传来低低的嗤笑,铁刀门弟子们紧握刀柄,眼神中满是对「天武盟」这个新兴势力的不屑。叶不凡负手走上台,一袭青衫在山风中轻扬,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洪门主误会了,在下今日只为立个规矩。」
「规矩?」洪烈突然暴喝,九环刀出鞘三寸,寒芒吞吐间竟在地面斩出一道尺许深的裂痕,「老子的规矩就是刀下见真章!你若能接我三刀不死,铁刀门便归顺你这什么劳什子盟!」
「三刀?」叶不凡挑眉,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竹制令牌,「不如换个玩法——三招之内,若洪门主接不住我的招,便自废修为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洪烈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九环刀轰然出鞘,刀身竟有丈许长,刀刃上流转的赤色刀纹如活物般游动:「好!好个狂徒!今日若不将你斩成肉泥,老子这『铁血刀王』的名号倒过来写!」
「第一招。」叶不凡淡笑一声,身形忽然模糊。洪烈瞳孔骤缩,只见数十道残影在演武场四周同时浮现,每道残影的动作都略有不同,却又诡异地同步逼近。这正是他昨日才在密室中演练过的「天贼身法」,此刻被眼前的年轻人信手施来,竟比他自己用得还要流畅三分。
「不可能!」洪烈怒吼着挥刀劈砍,刀风所过之处残影尽碎,却总有新的残影在更刁钻的角度浮现。当第十道残影出现在他背后时,叶不凡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洪门主的刀势太沉,破绽就在——」
话音未落,洪烈只觉后颈一凉,一片青衫衣角擦着他的耳垂掠过。回头时,只见叶不凡已经站在三丈外的兵器架旁,指尖正捏着他战铠上的一枚铁环。
「第二招。」叶不凡随手抛接铁环,眼神扫过洪烈腰间的九环刀,「听说洪门主的『断刀诀』练到了第七层?可惜刀刃太脆。」
洪烈怒喝着再次劈刀,这次刀势如奔雷般迅猛,刀刃上的赤色刀纹几乎凝成实质。叶不凡不闪不避,掌心突然浮现一抹幽蓝的利爪虚影——正是昨日从阴魔宗三煞使那里掠夺来的「裂地爪」。指尖轻挥间,幽蓝利爪与赤色刀芒相撞,竟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
「这怎么可能!」洪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本命长刀从中断裂,刀刃碎片如暴雨般坠落,惊得后退半步。台下的铁刀门弟子们更是集体倒吸冷气,不少人手中的佩刀都险些滑落。
「第三招。」叶不凡缓步上前,指尖轻抚断刀的截面,「洪门主可知,为何你的刀意总是差那么三分火候?」
洪烈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在剥离他与刀意的联系。下一秒,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握刀的手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丹田中澎湃的刀意如决堤之水般疯狂外泄,涌入眼前年轻人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