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涂着厚粉的脸瞬间褪去血色。
“陛下,臣妾只是……”
她看着辰帝扶起瑟瑟发抖的娴妃,喉头涌起腥甜的血气,声音都变了味道。
“臣妾只是出来透透气,方才是娴妃袒护宁王妃以下犯上,臣妾才教训她们的。”
苏明玉正要开口,却被娴妃死死拽住裙角。
这个总爱装聋作哑的母妃,此刻正用颤抖的指尖在她掌心写下"忍"字。
"陛下明鉴..."皇后才开口就被打断。
"宁王妃顶撞中宫是该罚。"辰帝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目光落在皇后金丝鸾凤步摇上。
"但皇后动用私刑,倒让朕想起当年丽嫔是怎么哑的。
皇后这狠毒劲儿,不减当年。"
这句话让皇后踉跄着撞在石桌上,青玉茶盏碎了一地。
辰帝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苗公公适时捧来鎏金痰盂,辰帝咳嗽着吐出带血丝的浓痰。
"都滚回去闭门思过!"
辰帝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苏明玉盯着那痰盂,脸上忍不住露出担忧的神情。
戌时的梆子声刚落,皇后宫中的琉璃灯就暗了三下。
内阁首辅从密道钻出来时,正撞见女儿将金簪深深扎进牡丹绣屏。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皇后攥着簪子冷笑,凤仙花汁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当年本宫毒哑了丽嫔那个贱人。
从那之后,陛下就与本宫生了嫌隙。
他心里一定恨毒了我,可他却从来不说。"
首辅走上前,夺过皇后的金簪安慰道:"娘娘糊涂,当年丽嫔独霸陛下,妖媚惑主,本就该处死。
她对你不够恭敬,仗着陛下的宠爱,妖言惑众,竟然妄想取代你……
她死有余辜,娘娘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可是父亲,他凭什么怪我!”皇后泪眼婆娑道,“当初本来我要嫁的人就不是他。
若不是他向我杜家许诺了皇后之位,保我杜家满门富贵,我怎么会抛弃了禹王嫁给他?
如今他大权在握,就像卸磨杀驴!
本宫可不是苏杰那个蠢货,我们杜家也不是曾经要仰他鼻息的小家族了!”
“娘娘说的没错。”杜首辅沉声道,“所以,娘娘做好决定了吗?”
皇后手指颤了颤,有些心慌:“父亲,我们当真要这样做?我心里有些没底。”
杜首辅压低声音道,"娘娘不必担心,如今,我们掌控了禁军和朝堂。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两位皇子,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一有异动……"
杜首辅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当真?"皇后激动的转身,“确保能万无一失?”
杜首辅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