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师兄妹前后脚拜师,你也是学过些医术的。
你怀她时,被人追杀,寒冬腊月里在冰水里泡了三天才游上岸。
若是寻常的孩子,早就胎死腹中了。
偏偏你这个女儿福大命大,即便是早产了几日,也终归是捡回来一条命。
可是这样的寒毒,早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
你们若是能狠的下心来,还是弃了这个孩子吧,她活不长的。”
“不要啊,师兄!”廖雨晴崩溃大哭,“我怀胎十月才生下了这个孩子。
师兄你医术高明,如果你都救不了她,那我的雪儿该怎么办!”
见师妹如此难过,他有些不太忍心。
“要想保下这个孩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廖雨晴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拽着师兄的衣角:“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他斟酌再三,沉重道:“这孩子本身命格属阴,需要大量温热的药材养着,但也不能太过,否则,内寒外热,更加难治。
我给你个方子,孩子还小,每日可以辅助药浴。
等她长大一点了,可以开始修习九阳刀绝,然后再随身带着暖玉。
如此这般,如果能仔细的养到12岁,虽然还会畏寒,起码没有性命之忧。”
药老的思绪渐渐回到现实。
他看向一脸期待的慕容恪和神色淡定的苏明玉,神色复杂。
“王妃本就是纯阴之体,这寒症,应该是还在母体内就落下的病根。
只是这么多年来,王妃的身体一直被小心养护,不论是饮食还是习武的路数,都十分注重阴阳平衡。
更重要的是,原本以为王妃这样的体质,是活不过10岁的。
但巧的是,王妃7岁那年失忆时,应当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还发起高烧。
那次高烧,没把人烧糊涂,但却因此因祸得福,把因寒症而淤堵的静脉打通了。”
“照你这么说,她的寒症已经好了?”慕容恪紧张的问道。
“那倒没有。”药老说道,“寒症伤的是肺腑,靠着温养的药物虽然可以暂时护住五脏六腑,但王妃的体质,恐怕此生再难有孕了。”
药老话音一落,苏明玉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角。
她看向慕容恪,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愧疚。
慕容恪却并未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药老,声音低沉而急促:“她的寒症是否会影响性命?能否彻底治愈?”
药老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性命之忧倒是没有,只要继续调养,她的身体不会有大碍。
但寒症已经深入肺腑,想要彻底治愈,几乎是不可能的。”
慕容恪闻言,神色稍稍放松,但语气依旧冷硬:“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其他的都无所谓。”
“无所谓?”药老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倒是心大,连子嗣之事都无所谓了?
堂堂王爷,若是没有子嗣,朝中那些老顽固会怎么看你?你难道不怕被人诟病?”
慕容恪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语气冰冷:“子嗣之事,本就不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的前路未知,生死未卜,何必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来承担这些?
况且,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