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却死死盯着渊主面具下的轮廓。那高挺的鼻梁、微微凹陷的眼窝,与初代宗主的虚影竟有几分相似。他想起老者提及初代宗主有个失散的孪生兄弟,喉咙涌上的鲜血让话语变得含糊不清:“苏瑶...... 渊主...... 可能是初代宗主的......”
“别说话!” 苏瑶的眼泪滴在他伤口上,她颤抖着取出疗伤丹药,却发现药效在渊主的魔气侵蚀下微乎其微。少女突然将头埋在他颈间,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我不要听什么秘密,我只要你活着......” 林羽想要抬手抚摸她的长发,却连手臂都无法抬起,只能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此时,初代宗主的虚影与渊主的对峙已进入白热化。星陨大阵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濒临崩溃,一道道细小的黑色闪电从裂缝中窜出,劈在周围的山石上,瞬间将其化为齑粉。老者手持血书古籍,声音在魔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千年前,你为了独占星陨之力,故意释放魔气污染魔渊,还嫁祸给星陨族!”
渊主发出刺耳的笑声:“嫁祸?不过是顺应天意!” 他的面具突然碎裂,露出与初代宗主一模一样的面容,“凭什么他是青云宗宗主,我却要躲在暗处?凭什么星陨之力要用来守护蝼蚁?”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扭曲的嫉妒与仇恨,让在场众人不寒而栗。
清瑶等人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手中的剑差点握不住。玄风长老脸色惨白,喃喃自语:“原来我们一直被当枪使......” 权力斗争的喧嚣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面对真相的震撼与恐惧。
林羽在苏瑶怀中挣扎着起身,星陨之力在经脉中疯狂流转,竟让他的伤势有了片刻的缓解。他看着渊主疯狂的模样,想起自己肩负的使命,想起周明、陆无涯长老的牺牲,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初代宗主穷尽一生守护的,从来不是权力!而是这世间的生灵!”
他强撑着举起青霄玄渊令牌,令牌与星核、玉佩产生共鸣,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全身。渊主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加大了攻击力度。星陨大阵的裂痕终于蔓延至阵心,众人以为一切都要结束时,老者突然将血书古籍抛向林羽:“用这个!初代宗主留下的最后力量!”
林羽接住古籍,翻开血书的瞬间,一股庞大的记忆涌入识海。他看到千年前初代宗主与兄弟的手足情深,看到魔气侵蚀后兄弟反目,看到初代宗主为了封印魔渊,不惜将自己的神魂一分为二 —— 一部分化为守护星陨大阵的残魂,另一部分则化作克制渊主的力量,藏在这本古籍之中。
“原来如此......” 林羽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将古籍按在胸口,调动全部力量,与初代宗主的残魂融合。一道璀璨的星光从他体内爆发,与渊主的魔气激烈碰撞。苏瑶握紧软剑,毫不犹豫地冲进战场:“师兄,我陪你!” 清瑶等人对视一眼,也纷纷跟上。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渊主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他发出不甘的怒吼:“就算我今日陨落,还会有更强大的力量降临!你们终究逃不过被毁灭的命运......” 随着最后一声咆哮,渊主的身影消散在星光之中。星陨大阵缓缓修复,后山禁地的魔气也逐渐消退。
林羽力竭倒地,苏瑶立刻扑过去将他抱住。少女颤抖着抚摸他的脸颊:“结束了...... 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老者突然脸色大变:“不好!渊主临死前的话...... 他似乎在向更强大的存在传递讯息!”
林羽挣扎着起身,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魔渊,心中的不安更甚。他知道,这只是漫长征途的一个驿站,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而此时,在修真界的某个阴暗角落,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一声低沉的轻笑在黑暗中回荡:“有趣,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