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在ICU走廊抽烟时,打火机的火苗突然变成幽绿色。他盯着监护室里昏迷的林深,玻璃倒影中,自己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染血的五色绳——那是今早从林深腕上解下来的。
"沈医生?"护士站的呼叫器传来杂音,"负二层太平间...送来个特别的患者..."
电梯在B2层开启的瞬间,沈墨颈后汗毛倒竖。走廊照明灯管滋啦闪烁,推床上的白布无风自动,露出下面青紫色的婴孩尸体。那孩子心口嵌着翡翠扳指碎片,脚踝系着红线银铃。
尸体突然睁眼,漆黑的瞳孔占满整个眼眶。
沈墨倒退着撞上消防柜,玻璃映出身后密密麻麻的婴灵。它们啃食着彼此的手指,发出吸吮骨髓的声响。监护仪刺耳的警报穿透楼层,他转身冲向安全通道,白大褂下摆被无形利爪撕开三道裂口。
十三楼监护室,林深正在做漫长的梦。
他看见穿病号服的自己蜷缩在槐树洞,沈墨用朱砂在他背上画符。消毒水味突然变成浓烈的尸臭,无数婴灵从通风口涌入,将雪白病房染成血色。
"找到你了..."冰凉的小手抚上脸颊,翡翠扳指碎片扎进锁骨。林深在剧痛中惊醒,发现胎记位置插着半枚镇魂钉,床头心电图变成笔直的阴气符咒。
走廊传来重物拖拽声,林深扯掉氧气管翻身下床。玻璃窗上爬满血手印,每个不足巴掌大。他摸到枕头下的玄天铃,铃舌竟是用自己头发缠成的。
"沈墨!"
沾血的五色绳突然勒住他脖颈,监护室灯光骤灭。林深在窒息中摸到绳结处的银铃,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这是沈昭明拜师时,他亲手系上的束发绳。
金光自胎记迸发,五色绳应声而断。林深撞开安全通道的门,听见下层传来熟悉的铜铃声。他冲下三层台阶,看见沈墨被婴灵包围,白大褂浸透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