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的光翼在塌方通道里碎成数据流，林秋的指尖穿过那些发光的尘埃，灼痛感让他想起实验室的粒子对撞机。坍塌的墙体后传来指甲抓挠声，十七个呼吸频率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

"闭气。"沈夜突然将注射器扎进自己颈动脉，瞳孔瞬间铺满银灰色网格。他扯开林秋的衬衫下摆，蘸着血在地面画出莫比乌斯环符号。当第一只变异体冲破砖墙时，整个空间突然像被按下倒放键的录像带，崩落的碎石重新垒砌成墙。

林秋盯着沈夜颈侧暴起的青色血管，那里有细小的机械元件刺破皮肤："你在超频使用能力。"

"五分钟后你会忘记这个细节。"沈夜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他撕开转运车的尸袋，扯出三具腐尸的声带扔进血阵中心，"跟着我的脚印走，错一步就会掉进时间夹缝。"

血迹绘制的符号开始逆时针旋转，林秋踩在沈夜的影子上，发现自己的运动鞋正在褪色成二十年前的儿童帆布鞋。消毒水气味突然被浓烈的铁锈味取代，他们站在标着"1999.7.23"的走廊里，泛黄的墙壁贴着卡通贴纸。

手术室的门突然洞开，穿防护服的研究员拖着尸体走出。林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尸袋拉链间露出的碎花裙角，正是妹妹下葬时穿的款式。沈夜突然扳过他的脸，指尖按在耳后某处，电流般的触感窜过脊椎。

"记忆迷宫会放大情绪波动。"沈夜掌心的军用终端投射出全息界面，无数红色光点正在逼近，"想活着见证真相，就把心跳控制在110以下。"

孩童的哭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林秋看着幼年的自己蜷缩在观察室角落，七岁的身体连着十几根监测管线。当穿白大褂的男人俯身抽取骨髓时，他看清对方胸牌上的名字：林述安，父亲失踪前用的化名。

"时空蠕虫。"沈夜突然拽着他撞向镜面，玻璃碎裂的瞬间，林秋看见无数个不同年龄段的自己正在镜中世界奔跑。有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时间河流中央，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泛起血光——正是母亲葬礼上失踪的那只。

爆炸声从1999年的实验室传来，火舌舔舐着记忆胶片。沈夜在热浪中展开残缺的光翼，代码锁链缠住两人腰际跃向通风井。林秋在失重状态下摸到他后颈的接口，金属凹槽边缘还带着新鲜的血迹。

"你是时空管理局的...仿生人？"

"更正，是第三代时空修复师。"沈夜眼底的数据流如暴雨倾泻，他们砸穿2015年的病理科档案室，"你父亲偷走的不是疫苗配方，是能改写因果律的逆模因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