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默默的吃着点心,耷拉的眼皮掩下阴狠。
一天没吃着一口饭,一封点心也才半饱,还险些没噎死。
“闺女们咋说?就没一个要回来看看?”
老刘头很赞同吸闺女家的血,富裕老刘家。
所以出事后,两个儿子带着妻儿去丈人家,他也没打算叫回来。
万一出事,也省的被牵累。
但闺女们对王炸出手,出事也是他们婆家担着,可跟老刘家没关系。
“老二说明天杂货铺的货到了,等收拾完就回来。老三又有了,还不满三个月,等胎坐稳了就回来。
老四老五不知啥时候能得着信儿呢,这嫁得远就是指望不上!”
老刘头皱眉,半晌道:“闺女回来之前,你先消停点,别跟那疯子对着干。”
他现在没法亲自上阵,自然不能让刘老太胡来,免得再搭进去点啥。
刘老太心有不甘,可她的确不敢对上王炸。
“那贱蹄子疯了,大房也跟着疯了?老头子,大房一窝子赔钱货,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攒下的家业,留给绝户?”
刘老太是不太聪明,但很会看眼色,对老刘头的心思也能拿捏几分。
“大房的事,我自有章程。老刘家的东西,可不会便宜外人。”
老刘头声音冷了几分,压低声音道:“明儿跟老三家的说一声,让她回娘家把几个小子接回来,别让外人看咱家笑话。”
刘老太不喜欢听老刘头提及小李氏,总会想起那天看的事。
但三房的几个孙子,跟她血脉最亲,也是她最疼的。
且李家也是她的娘家,关系不能闹的不好看。
要不是家里一粒米没有,刘老太也不会在四房和五房走了之后,把这几个孙子撵去了李家。
“行,明儿我就去说。”
刘老太累了一天,也没想着给老刘头倒一碗水,倒头就睡着了,连刘大花的遭遇也忘了说。
当然,刘老太也没发现自己怀里的银钱不见了。
否则哪里还睡得着?
黑漆漆的屋子里,老刘头却是了无睡意。
三儿子腿废了,以后不能种地,老大也指望不上,家里一下少了好几个壮劳力,田地分出去一多半,吃饭的嘴可没少一张。
虽然他有家底,但家里的银子是要供老六读书的。
要是老三能撑到老六富贵腾达,也有享福的时候。
但没有亲爹张罗,三房那几个孙子……
“老三,都是命啊,你不要怪爹狠心。”
老刘头低声呢喃了一句。
正中王炸的那句话,他儿孙多着呢,不在乎那么一两个不成器的。
不提老刘头心中的打算,三丫已经放弃带王炸进山赚钱了。
这买卖是王炸找的门路,大房要借着王炸的名头过点好日子,所以即便王炸不进山采药,这买卖也是合伙的。
何况王炸说过,回头就雇人采药,而大房乐意采药就是多赚一份。
不能凡事斤斤计较,否则大房会再次孤立无援。
所以王炸又睡了一个好觉。
昨晚折腾的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王炸又是被吵醒的一天。
“大堂哥,你把肉粥放下,这是二婶儿的,你不能拿!”
王炸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就是那个二婶儿。
擦!
这是三房的狼崽子回来了,还想叼她的肉。
一大早的就虎口夺食是吧?
王炸的起床气瞬间觉醒,起身穿鞋,开门的时候顺手拎着门栓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