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也幸好你不在。"薄君屹伸手拉她,突然"吱呀"一声,整面床架彻底散架。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从外面推开。
两人皆是一惊,齐齐看过去,周彩英正僵立在半开的门框前,指尖还悬在门把上。
大概是被房间内的场景惊到了,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嘴唇不受控地张成圆型。
但看到跟前的年轻人近一米九的身高,一表人才,气场十足,到了嘴边的“畜牲”两个字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房间里满地狼藉不说,又看见男人拽着黎苏苏的手,周彩英气得嘴唇颤抖。
一把抄起竖在门后的扫帚,扯着嗓子尖叫。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大半夜私会男人!床都折腾塌了!你还要不要脸!"
周彩英举着扫帚疯了似的扑过来。
黎苏苏还没反应过来,薄君屹已经猛地将她拽到身后,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闷响中夹杂着压抑的"嘶"声。
黎苏苏见状,只觉心脏骤然一疼。
明明被打的是薄君屹,可她却觉得比自己挨打还难受。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心疼。
她之前从未忤逆过母亲,但此时却无论如何压不住心底的怒火。
不等薄君屹有所反应,下一秒,黎苏苏已经箭步冲上前,纤弱的手臂狠狠推开周彩英,顺势夺过她手中的扫帚,狠狠摔在地上。
"反了天了!你竟然敢推我!"周彩英踉跄着站稳,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黎苏苏红着眼眶挡在薄君屹身前,声音因愤怒而发颤。
"你打我就算了,但是敢碰我男朋友一根手指,我跟你拼了!"
薄君屹看着黎苏苏因愤怒而微微发颤的单薄背影,眼眶有些发烫。
这个向来在母亲面前唯唯诺诺的女孩,此刻却将他牢牢挡在身后,发颤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喉结滚动,胸腔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滚烫,既心疼她因自己陷入争执,又被这份炽热的偏爱灼得眼眶发酸。
指节不自觉收紧又松开,最终轻轻搭在她颤抖的肩头,把她揽入怀里。
周彩英见状,更加恼羞成怒,抬手就朝黎苏苏的脸挥去。
几乎同时,薄君屹抬手,铁钳般的手掌精准扣住她的手腕。
不等周彩英反应过来,猛地发力将人狠狠甩开。
周彩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踉跄着向后跌去,重重摔在水泥地上,疼得“哎呦”一声。
她瘫坐在地,死死瞪着黎苏苏,眼底的恨意如波涛汹涌。
“小贱人,咱们走着瞧!”
“闭嘴!”
薄君屹目光如刃,周身气压极低。
他低头睨着瘫坐在地的周彩英,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紧,声线冷得像是淬了冰。
"阿姨,你以前怎么欺负苏苏我暂且不管,"话音顿住,他弯腰逼近,眼底翻涌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但从今天起,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你再伤她分毫——"
周彩英下意识往后靠,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
望着薄君屹周身翻涌的森冷气势,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
她张了张嘴,先前那些尖酸咒骂都卡在嗓子眼。
但想到儿子的婚姻大事,她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我管教自己女儿,哪轮得到你个外人插嘴?!"
薄君屹寸步不让,将黎苏苏护在身后,一字一顿:"保护我的女朋友,就是我分内之事!"
周彩英歪斜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冷哼一声。
“少在这里充什么护花使者!你要是真喜欢我女儿,不会在这儿跟我逞口舌之强,而是拿真金白银来迎娶她。”
黎苏苏闻言,手指在薄君屹掌心轻轻一颤。
她压低声音对薄君屹耳语:"别听她的。"
话音未落,薄君屹已经反扣住她的指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像是无声的安抚。
而后,他抬眼望向周彩英,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当然,我不仅要娶她,还要风风光光把她迎进家门。"
周彩英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又换上轻蔑的冷笑,夸张地甩了甩头发。
"口气倒是不小!我可把话撂这儿了,彩礼一百万,少一分都别想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