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君屹先是一怔,紧接着手臂收紧,轻轻咬住她耳垂,“想我了?”
“嗯。”
呼吸交缠间,所有关于两人的记忆汹涌而来。
窗外的夜色流转成模糊的光带,照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良久,黎苏苏红着脸推开他,指尖抵在他胸口轻轻喘息。
"薄君屹,我得回去,妈妈打完麻将要回来了。”
“好。”
薄君屹明显不舍,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
“药被我蹭掉了,再涂一下。”
说着,他重新抽出棉签,沾上药膏轻轻涂抹在她唇角。
一边调侃似的道:“不许再偷亲我了,不然又得重新涂。”
黎苏苏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却因为扯到伤口疼得轻“嘶”一声。
薄君屹心疼道:“回到家把房门锁紧,你妈再敢打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黎苏苏轻轻点头,“好。”
薄君屹依依不舍松开手。
车门打开的瞬间,夜风卷着凉意扑进来。
黎苏苏下车后,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直到男人朝她挥手,嘱咐她快点回去,才转过身大步往回走。
回到卧室,黎苏苏将门反锁,躺在床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划过脸颊。
她真的很喜欢薄君屹。
可是这份喜欢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不奢求他还能跟之前一样对她好,只要他不那么恨她,就足够了。
不多时,铁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穿过院落。
母亲回来了。
黎苏苏的神经下意识紧绷,连呼吸都跟着放轻了。
她迅速熄了灯。
然而,母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粗暴的拍门声响起,“黎苏苏,出来一下。”
“我已经脱衣服睡觉了。”
"装什么装!刚才灯还亮着,你当我眼瞎?"
周彩英的拍门声震得门板嗡嗡作响。
"不是说让你多玩一会儿,谁让你这么早回来的,老实说,是不是把人得罪了?"
黎苏苏死死咬住下唇,沉默片刻后,冷冷道:"想知道情况,自己打电话问。别再来烦我。"
失去孩子的剧痛让她无所畏惧,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温度。
门外传来重物撞击门板的巨响,周彩英一脚踹在门上,震得门框嗡嗡作响。
"死丫头!还敢跟我顶嘴?有种现在就滚出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越骂越起劲儿,污言秽语如同尖锐的钉子,密密麻麻扎进耳膜。
黎苏苏咬了咬唇,面无表情地打开许久不用的音响,将音量调到最大。
激昂的音乐声中,那些恶毒的咒骂渐渐模糊成背景音。
周彩英听到屋内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脸色瞬间涨成猪肝,咬牙切齿地咒骂。
“死丫头,我看你是成心想气死我!”
骂声再次响起时,黎苏苏直接戴上耳机睡觉。
不知道骂了多久,周彩英终于累了,气鼓鼓回了自己卧室,黎苏苏这才关了音乐。
夜凉如水。
黎苏苏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墙角老钟滴答作响,时针已过十一点,薄君屹的身影却总在眼前晃悠。
她伸手摸过手机,终究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亲爱的,在哪儿?】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立刻震动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定位,还是他们分开时的老地方。
她犹豫片刻,又打下一行字:【开了这么久的车,一定很累,去镇上找家酒店吧。】
【想离你近点。】回复简短直接,却看得黎苏苏心头一颤。
刚打下“太晚了出不去",新消息又跳了出来:【我过来找你。】
几乎同时,窗外突然传来轻微响动。
老旧的木窗吱呀一声推开,月光里,熟悉的身影翻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