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裹挟着咸腥扑进黄浦江防波堤。
姚玉玲的红头绳在狂风中断成三截,铜钱坠子卡住起爆器齿轮。江枫抡起消防斧劈开炸药箱,塑胶炸药遇水膨胀的嗤嗤声中,他撕下工装布条缠住腐蚀的雷管线:"我爸教过我怎么拆这种老式苏制引信!"
司机突然从浪涛里钻出,匕首刺向江枫后心。姚玉玲的钢缆套索精准缠住他脚踝,潮水卷着他撞向防波堤混凝土桩——桩体表面剥落的水泥里,赫然露出成片台制钢渣填充物。探照灯扫过司机浮尸,他腕间的防水表显示气压值已跌破台风眼阈值。
凌晨三点,江枫吊在钟楼外立面打膨胀螺栓。
姚玉玲在楼顶操控液压支撑架,对讲机里传来结构警报:"东南角位移超限!"她突然解开红头绳,将抢险图纸系在无人机上:"把加固方案传给防汛指挥部!"无人机在狂风中歪斜着掠过江面,撞进基隆港货轮驾驶舱,螺旋桨割破的航海日志里飘出张照片——堂叔正与国民党海军将领视察货舱。
江枫打入最后一根碳纤维锚杆时,闪电劈中青铜钟摆。姚玉玲拽着安全绳将他拉回楼内瞬间,钟摆轰然坠入江面,激起的浪花里翻涌着成片死鱼。
防汛指挥部会议桌摆满证据链。
姚玉玲的红头绳系着交叉验证报告:"基隆港钢渣的硫同位素比值,与钟楼腐蚀物完全吻合。"江枫将堂叔的怀表浸入电解液,表盘裂纹显出台北某炼钢厂logo。突然,基隆港传来货轮爆炸的卫星图——燃烧的正是那艘"沪港运输"伪装船。
窗外台风渐息,江枫在抢险服口袋摸到张字条。碘酒熏显后浮现老郑遗笔:"堂叔保险柜第三层,有1953年敌特爆破计划......"姚玉玲的红头绳突然绷紧,监测仪显示钟楼突然停止沉降——碳纤维加固层与腐蚀钢筋的应力达到微妙平衡。
夜巡码头时,江枫在废墟里翻出半截螺旋桨。
桨叶断口处的金相纹路,与沉江闸瓦的腐蚀形态如出一辙。姚玉玲的红头绳缠住螺旋桨轴:"这是堂叔货轮的备件,轴承编号与基隆港爆炸船一致。"浪涛拍碎月光,江枫望向对岸灯火通明的台商大厦,霓虹灯牌在积雨云中扭曲成青天白日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