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的官道上,林羽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清水镇轮廓,伸手摸了摸怀中皱巴巴的银票——这是离开林家前,他偷偷典当掉原主母亲遗物换来的全部家当。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袭青衫的涂山璟牵着匹瘦马追了上来,马背上趴着还在打瞌睡的玟小六。
“林兄当真要在此地落脚?”涂山璟递来水囊,袖口沾着草药清苦,“清水镇鱼龙混杂,西炎流民、辰荣残部、妖族暗桩都在此处盘踞。”
林羽接过水囊灌了一口,目光扫过镇口斑驳的界碑。碑上刀痕交错,最深处刻着“神农义军”四字,被经年累月的血渍浸成暗红色。他指尖摩挲着腰间刚买的青铜药杵,感受着灵韵在经络中流转的温热:“正因三不管,才容得下我这般无根浮萍。”
(悬壶济世)
三日后的西街拐角,一间挂着“灵枢堂”匾额的医馆悄然开张。 林羽将现代消毒理念与灵韵结合,用蒸馏法萃取的烈酒擦拭银针。当第一个浑身溃烂的流民被抬进来时,围观者皆掩鼻后退,他却用灵韵裹住银针,刺入患者天突穴。
“创面腐肉需剜尽。”林羽说着摸出个竹筒,倒出碾碎的蒲公英与三七粉末,“此物止血生肌,三日后换药。”流民家属颤巍巍接过药粉,却见患者溃烂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顿时跪地磕头如捣蒜。
消息传得比春风还快。第七日清晨,医馆外已排起长队。一位蒙面女子抱着浑身抽搐的幼童闯进来,襁褓中渗出青黑色黏液。林羽瞳孔一缩——那分明是妖力侵蚀的痕迹。
“把孩子放平。”他并指按在幼童膻中穴,灵韵如丝探入经脉。妖气化作蜈蚣状黑雾反扑,却被灵韵织成的金网层层绞杀。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幼童突然睁眼,瞳仁竟泛着淡金竖瞳。
蒙面女子浑身剧震,袖中滑出半截淬毒匕首:“你竟能净化妖毒?难道是玉山……”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马匹嘶鸣,十几个戴斗笠的江湖客抬着担架涌进来,生生打断了她的话。
(蛇妖求医)
是夜暴雨倾盆。 林羽正在后院熬制避瘴丸,忽闻瓦片轻响。抬头便见屋檐上倒挂着个白衣人,银发如瀑垂落,面具下露出的一截脖颈泛着诡异青紫。
“听说你能解百毒?”那人声音像是冰渣子摩擦,甩手掷来枚蛇形镖。林羽侧头避开,镖尖钉入药柜,带起一串幽蓝火星。
相柳从梁上翻身落地,衣摆滴落的血水在青砖上蚀出小坑。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盘踞着团蠕动的黑影,细看竟是无数细蛇纠缠成的咒印:“西炎王庭的九阴蛇蛊,你可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