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大笑。“如果你做过调查，就会发现，虽然他们比我有钱，但我也足够买我想要的任何东西。”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变得锐利。他最讨厌别人笑，特别是对着他笑。对他来说，这就像指甲划过黑板一样刺耳。在放火之前，不如逗逗他。“不过，你从来都不擅长做调查，对吧，科林？”我问，心知肚明。虽然我是在世界末日之前不认识他，但我可以假设他基因增强后并没有退步。他总是需要我跑腿，我记得曾经追踪过一群人，以为是在帮他们，结果他拿走信息，派僵尸去杀了他们。

我体内的火焰不安地跳动，几乎要穿透皮肤；当绳子断开，掉在地上时，我将手移到前面，揉了揉手腕。“下次你想绑架人，能不能选个五星级酒店？至少四星级？如果我们要和你相处一段时间，总得有些补偿，你觉得呢？”

没人注意到我已不再被绑，他们显然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真可惜……

我双腿交叉，双手放在膝盖上，模仿他的姿势。“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想你应该不会轻易放我走，对吧？”我问，头微微侧向一边。

这个男人从不放任何人活命，只要有机会就会杀人。

“啊，真聪明。”他轻笑道。那声音曾让我倾尽所有，如今却让我血液凝固。“他们在做什么？”

我再次笑出声，平静地望着他。“在为即将到来的末日做准备。怎么？他们没告诉你？”

轮到他和他的手下笑了。“你最好闭上那张伶牙俐齿的嘴，除非你打算说实话。”王梓墨盯着我。“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他们只是因为觉得末日来了，就要杀掉我的手下？”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王梓墨。如果王超和刘伟在杀人，那么他们或许也在遵循第一步。

“什么？你对他们杀人感到不安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他们是怎么做的？那些残忍的折磨手段，直到人们求死不得？”

我听到这话，轻笑一声。他以为我会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恐惧吗？末日将至，死的人会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万，或许更多。现在少杀几个，尤其是他的手下，我可不会因此失眠。

“他们是不是站在山顶，俯瞰着上百男女老幼正开始新的一天？是不是强迫别人观看，用铁臂将他们紧紧扣住，让他们动弹不得，看着白色的雾息悄无声息地掠过驻地，无声无息地夺去所有人的生命？”

那天的创伤依然折磨着我的梦。我能感觉到他那像铁箍一样的手臂缠绕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紧紧捏住我的下巴和脖子，让我无法转头。我看着一位母亲怀抱着婴儿倒地身亡，婴儿连一声哭都没发出。那雾气无处不在，无处可逃。那些可怜的人无声无息地倒在原地，没有一丝挣扎。

我强忍住胃里的翻腾，闭上眼睛，片刻后又睁开，直视那个我曾经以为可以爱上并组建家庭的男人。“不管他们杀了你多少手下，都比不上你的杀人数量。”我说道，而他只是看着我，仿佛我疯了。

或者，他觉得我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