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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小说网 > 诡棺秘录 > 第100章 祭品的真相

第100章 祭品的真相

陈墨的左眼仍在渗着银亮的神血,那血珠顺着下颌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溅起的细小银花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他想起家族祠堂门楣上那道刻了三百年的灭族咒——原来从他出生起,命运的刻刀就没停过。

"陈墨!"苏挽月的声音带着裂帛般的颤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他勉强抬头,看见她半跪在地,乌木针尾的红绳被攥得发皱——那是去年他在庙会买的,说要系住她总往危险里钻的命。

此刻,他能清晰地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紧张与不安。

此刻针锋尖已经抵住他心口暴涨的巫纹,可她的指尖在抖,抖得针尖在皮肤上压出一道白痕,指尖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我、我学过巫医禁术,能封..."

话音未落,银针突然泛起幽光,那幽光如同一团冰冷的火焰,散发着丝丝寒意。

苏挽月瞳孔骤缩,针身暗纹在银血里显形——是饕餮,和林寒山那柄玄铁剑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呼吸陡然一滞,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三日前林寒山在破庙说"祭品归位"时,剑柄上的饕餮正泛着同样的幽光;五日前他替她疗伤,袖口滑开时,手腕内侧也有半枚饕餮印记。

"他早就知道..."她的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虎符在腰间烫得灼人,那是灭门夜父亲塞进她襁褓的最后物件,此刻虎符的烫意顺着血脉窜上脑门,让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此刻,原本昏暗的天色似乎变得更加阴沉,周围的气场也变得压抑起来。

她突然想起老仵作临终前的话:"莫信游方客,他们的道袍下,藏的未必是慈悲。"

"小苏。"林寒山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陈墨偏头,看见那道士不知何时卸了酒葫芦,道袍被他扯开半幅,心口处浮着暗青色的契约纹路——和他在古籍里见过的"苍渊誓约"一模一样。

林寒山的指尖抚过纹路,嘴角扯出个苦涩的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惨淡,"当年苍渊用我百年修为换封印之力,说能压下陈墨的血脉觉醒。

我信了,信这局能护他到最后。"

他的玄铁剑突然出鞘,寒光映得人睁不开眼,那寒光如同冰刃般刺人眼眸,还伴随着金属出鞘的尖锐声响。

陈墨这才发现剑刃上密密麻麻刻着咒文,每道都渗着暗红血渍——原来不是铸剑时的错金,是道士用自己的血养了百年。

那血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现在该还债了。"林寒山将剑尖抵住自己咽喉,腕骨绷得发白,那紧绷的肌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陈墨的巫纹是封印钥匙,可钥匙太烫,得有人替他握。"

"放屁!"

金属撕裂的声响炸响,如同惊雷般在耳边回荡。

燕无疆的刀从斜刺里劈来,直接贯穿了正对着古棺叩拜的夜枭胸膛。

刀身与夜枭身体接触时,发出沉闷的声响,还溅起一些暗红色的液体。

陈墨这才看清,夜枭的躯体在刀光下片片碎裂,露出胸腔里旋转的微型裂隙——那裂隙边缘浮着的符文,和幽冥海海底他见过的封印残图一模一样。

那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你才是被封印的幽冥工匠!"燕无疆的刀挑开夜枭最后一层皮,露出里面蜷缩的灰影,"用傀儡术混在我们中间,引陈墨触发巫纹!"他突然转身,刀锋抵住陈墨咽喉,眼底燃着赤焰,那赤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当年先皇就是用巫族血脉重置的封印!

现在只有你的血能填这裂隙!"

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快速流动的声音。

他想说话,可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干燥而疼痛。

阿九晶化的碎芒突然在头顶炸开,千万点金芒汇聚成半透明的屏障,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啸——成百上千只山魈从裂隙里钻出来,青灰色的皮毛沾着暗血,眼瞳泛着幽绿的光。

山魈们尖锐的叫声在空间里回荡,它们的皮毛散发着一股潮湿的腥味。

它们围着陈墨急速盘旋,爪子在地面划出深痕,竟渐渐拼出个熟悉的图案。

那爪子划过地面的声音,如同尖锐的指甲刮过玻璃。

"祭坛..."陈墨喃喃。

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七岁那年,他跟着师父入巫山采药,在最深处的溶洞里见过同样的纹路。

当时师父吓得直磕头,说那是上古巫族献祭用的血坛。

此刻山魈们围成的阵法中央,祭坛全貌正在虚空中显形,坛心刻着的,是和他心口巫纹完全一致的图腾。

那图腾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够了!"陈墨突然暴喝,那声音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的咆哮。

他的巫纹开始逆转,青灰色光流裹着银血倒灌回体内,却在皮肤下凝成锁链,"唰"地缠住所有人的脚踝。

那锁链摩擦皮肤的声音,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苏挽月被拽得踉跄,乌木针"当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寒山的剑偏了寸许,在颈侧划出血线,那血线顺着脖子缓缓流下,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燕无疆的刀压得更深,在陈墨喉结处沁出红珠。

苍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人同时说话,震得人耳膜生疼,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让人无法躲避。

"唯有祭品之血能永久封印裂隙,而你——"

"我知道。"陈墨闭了闭眼。

神血还在从左眼往外淌,可他的视线从未如此清晰。

他看见苏挽月鬓角的碎发被山风掀起,露出耳后淡青色的胎记——那是她总用发簪遮住的,说是灭门夜被刀刃划的;看见林寒山道袍下的契约纹路正在消退,像被什么力量抽走;看见燕无疆眼底的赤焰里,藏着半枚和虎符相似的纹路。

锁链突然收紧。

苏挽月被拽得跪在陈墨脚边,她的手死死抠住他的裤脚,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那指甲嵌入布料的声音,让人感到一阵揪心。

虎符的烫意此刻变成灼痛,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用血在她手心画的符号——和林寒山心口的契约、燕无疆刀锋的咒文、陈墨的巫纹,竟全是同个图案的不同部分。

"陈墨!"林寒山的声音带着破音,他终于弃了剑,扑过来想扯断锁链,"听我说,苍溟在骗你——"

"闭嘴。"陈墨突然笑了。

他伸手抹掉左眼的神血,指尖沾着银液按在苏挽月手背上,那银液凉凉的触感传递到苏挽月的手上,"我早该想到的。

从师父说我是百年一遇的仵作,从阿九跟着我十年不说一句话,从你总在我验尸时递酒..."他转向林寒山,"你总说"这局还差最后一步",原来这最后一步,是我自己。"

山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那沙砾打在脸上的疼痛,让他清醒地意识到现实的残酷。

陈墨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涌下来,那是血脉里沉睡了千年的记忆——他是巫族最后一任大祭司的血脉,而苍溟,从来不是被封印的恶灵,是被巫族用献祭术镇压的"镇物"。

每代巫族血脉,都是为了在封印松动时,用自己的血重新激活阵法。

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那声音如同尖锐的警报。

苍溟的声音变得尖锐:"现在反悔太晚了!

祭品之血——"

"谁说我要反悔?"陈墨打断它。

他望着苏挽月发红的眼眶,伸手替她别好歪了的发簪,"小苏,你总说我验尸时太冷静。

其实我是怕,怕一哭,就舍不得走了。"他又看向林寒山,"道士,你欠我的酒,下辈子再还。"最后是燕无疆,"刀锋再往偏半寸,我脖子上的血溅不到祭坛。"

燕无疆的手猛地一颤,那颤抖的动作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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