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痛恨自己的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险降临。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腰已经佝偻，手背爬满老人斑，方才还能握刀的手，此刻连握拳都在发颤——窥魂之瞳的反噬、山魈钥匙的代价、巫纹觉醒的灼烧，所有力量都在榨取他的生命力，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痛。

陈墨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消逝，可他更担心的是身边的人。

"叮——"

金属刺入颅骨的脆响盖过灵魂之主的咆哮，那声音清脆而决绝。

陈墨转头，看见燕无疆的剑锋正插在自己眉心，鲜血顺着剑刃流进他玄色衣襟，那鲜血的触感是温热而浓稠的。"九霄龙吟诀......"燕无疆的声音带着气音，他望着陈墨，眼底映着双生巫纹纠缠的光，"前朝皇族的血，总得有点用......"陈墨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燕无疆的感激，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热流从丹田炸开，那热流如滚烫的岩浆般在体内奔腾，让他浑身剧震，原本浑浊的识海突然清明。

他看见自己心口的巫纹腾起红光，李玄霜心口的巫纹泛起青光，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两道光在空中纠缠，竟交织成太极阴阳图。

陈墨的

灵魂之主的本源巫纹开始崩解，碎片像被风卷的纸，打着旋儿往阴阳图里钻，那碎片在空气中飞舞，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陈墨的心中充满了振奋，他知道胜利的曙光正在慢慢显现。

"看穹顶！"

林寒山的声音从脚边传来。

陈墨这才发现老道士不知何时爬起来，正指着头顶那团震颤的穹顶之眼。

血雾散去，投影里的壁画正在变化：先是阿九的兽首巫王像，接着是陈墨与李玄霜重叠的巫纹，最后是山魈本体化作血雨的画面——原来阿九的兽身，竟是初代巫王的契约载体。

陈墨心中暗自回顾着之前对双生巫纹的了解和疑惑，“双生巫纹......同源。”他喃喃，突然想起那日在义庄，老仵作摸着他心口的淡纹说"这纹路像极了我师娘"，而李玄霜总说天门古籍里记载"巫族最后两位血脉，必成生死劫"。

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原来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原来所有巧合，都是天道写好的剧本。

灵魂之主的嘶吼突然拔高，那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陈墨感觉掌心发烫，低头望去，双生巫纹竟在他掌心化作血色旋涡，正疯狂吞噬灵魂之主的本源，那旋涡旋转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要与命运抗争到底。

可与此同时，他触到李玄霜按在他手背上的指尖——凉得惊人，像块即将融化的冰，那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玄霜？"他抬头，看见她的瞳孔正在扩散，心口的巫纹淡得几乎透明。

陈墨的心中一阵剧痛，他害怕失去李玄霜，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灵魂之主的巫杖还插在她心口，可她却在笑，血从嘴角溢出，"墨哥，你记不记得......在幽冥海畔，我问你"如果必须死一个，你选谁"？"

陈墨喉咙发紧。

他记得，那日月光落在她银甲上，像撒了把碎星，那银甲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现在我替你选。"李玄霜的手抚上他的脸，指腹擦过他眼角的皱纹，"用我的巫纹之力......送你进轮回之门。"陈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泪水夺眶而出，他不想失去她，可又无力改变这一切。

陈墨突然听见细碎的光响，那声音如细碎的玻璃碰撞。

他低头，看见李玄霜的指尖正在化作金色光尘，顺着指缝漏下去，像极了那年清明，义庄外飘的杨花，那光尘飘落的触感是轻柔而虚幻的。

陈墨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不舍，他望着李玄霜，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