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姑已中我独家剧毒,令狐冲你还不束手就擒。”王城狞笑未止,忽见青影一闪。
“聒噪!”令狐冲袖袍翻卷,劲风过处,桑三娘、秦伟邦如断线纸鸢般倒飞出去。他身形一晃,来到任盈盈身旁,连点任盈盈屁屁四周要穴,将剧毒暂时封住。
“哈哈哈哈,没……”王城‘用’字还未出口,忽觉胸口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数丈,碗口粗的松木应声而断。
“噗……”一大口乌黑血柱自嘴角喷涌而出,浑身皮肤瞬间乌黑,唯有胸口处赫然印着一道赤红掌印,在漆黑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目。
“你……你……”桑三娘瞳孔骤缩,与秦伟邦对视一眼,二人哪还顾得其他,当即身形暴退,‘唰’的一声窜入道旁密林,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令狐冲本欲追击,却见任盈盈身形摇摇欲坠,终是轻叹一声,任由二人遁入林海。
“令狐冲……”任盈盈突然嘶声叫喊,嗓音里罕见地带了哭腔:“你杀了他...我的毒...怎么办...”
“哈!”令狐冲冷笑一声,箭步上前:“不是圣姑吗?不是本小姐吗?现在倒学起寻常女子哭哭啼啼了?”言罢,猛地伸手扯下那方神秘面纱。
松涛阵阵,月华如练。那方黑纱随风而起,宛若夜蝶翩跹,转瞬消逝在幽暗林间。
面纱之下,任盈盈玉容惨白,唇色乌紫,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黯淡月光描摹着她精致的轮廓,长睫投下淡淡阴影,眸子虽失了神采,却似两泓秋水,波光潋滟。毒纹蜿蜒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如同名家笔下的写意山水,凄绝中透着惊心的艳色。
令狐冲呼吸骤然一窒,心头没来由地狠狠一揪。
“你……你……你还看……”夜风过处,任盈盈鬓间青丝微扬,几缕散落颊边,唇间溢出一丝乌血,缓缓滑落,滴在墨黑衣襟上,如暗夜绽梅,触目惊心。
“咳咳咳咳……”令狐冲轻咳数声,恍然回神:“都说"醉仙酿"是天下第一美酒,可今日得见圣姑芳容,倒叫那琼浆玉液都羞得该躲进地窖了。”
好似一句话无法形容任盈盈美貌,他又滔滔不绝起来。
“江湖传言圣姑杀人如麻,今日方知此言不虚,任姑娘往这一站,英雄好汉竞折腰!”
“从前觉得华山玉女峰的星空最美,现在却总盯着圣姑的眼睛看——怪事,明明都是星星,怎么任小姐眼里的更亮些?”
“令狐冲”任盈盈泪珠混着冷汗滚落:“你再胡言乱语...我...”话音未落,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身形摇摇欲坠。
“好好好,不说了。”令狐冲急忙上前,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那圆润的伤口处:“实在不行...我用嘴将那毒素给吸出来就是……”
“无耻!”任盈盈中毒本就体虚,再气急攻心,眼前蓦地一黑,整个人如折翼墨蝶般栽倒。她唇边黑血汩汩涌出,竟比方才王城毒发时更为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