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尸脑神丹!”令狐冲心头剧震。难怪群豪对他卑躬屈膝,原来性命早已捏在任盈盈掌中!
岳灵珊继续道:“更奇的是那上千豪杰,得丹后竟如见神明,齐刷刷跪倒一片。 跪拜过后,全都慌忙冲下山冈,不敢再多待片刻! 唯独还坐立的华山派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后来...”岳灵珊耳根通红:“爹爹见那圣姑无意为难华山派,便带众弟子下山...只留我...”话音戛然而止,整张脸埋进令狐冲胸膛。
师兄妹二人有说有笑间,令狐冲已经将昨夜之事理得一清二楚。
任盈盈之所以费尽心思招呼华山派众人,首先是诋毁华山派声誉,使其再也无法参与五岳联盟;其次,便是想着离间、利用令狐冲。只可惜,诋毁完成,离间失败!
晨露未曦,山风徐来。令狐冲抱着岳灵珊刚至岗下,忽见两道酱色僧衣迎面而来。
为首的老僧面容枯槁,皱纹如刀刻,偏生双目澄澈如婴孩。身后中年和尚手持乌木棍,太阳穴高高鼓起,每一步都踏得地上碎石微颤。
“不会是少林寺二把手方生吧!”令狐冲暗自思忖。
“阿弥陀佛!”老僧合十行礼,声音似古井无波:“两位施主从这五霸岗下来。可见一名道人和两名酱色服侍男子。”
“晚辈不曾见过。”令狐冲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也不知向问天在不在五霸岗上,任盈盈还带着三个累赘呢,若真被方生瞧见那三具尸体,她们怕是在劫难逃。
“善哉!”老僧目光在令狐身上停留一瞬,侧身就要朝上冈山路而去。
得道高僧就是不一样,脸上不喜不悲,也不过多追问令狐冲,反倒他身后的那持棍和尚跟个怒目金刚似的,瞪圆双目,木棍“咚”地杵入地面三寸。怕是没有方生在场,他就要拿着手中木棍严刑拷打起来了。
待两道僧影消失在山雾中,岳灵珊才呼出一口浊气:“少林寺这么厉害吗?随便一个和尚都深不可测!也不知大师兄能不能打得过他。”
令狐冲苦笑回应:“他可不是什么随便一个和尚,而是少林寺二把手,功夫仅次于方正大师。死战的话,你家男人未必会输。”
“呸呸呸!”岳灵珊耳尖绯红,粉拳轻捶他胸口:“什么我家男人!还没三媒六聘呢.……”
这话像根刺扎进令狐冲心口。恒山那新婚之夜蓦然浮现——仪琳含泪的眸子,仪和凌乱的袈裟.……
令狐冲自觉有愧,忽地将岳灵珊搂得更紧:“珊儿,无论如何!到了福建,咱们就举办婚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一样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