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脉传人?”老者的弩箭微微下垂,“二十年前,有个戴银镯的男人也这么说,后来他的血,染红了老槐树的根脉。”
陈默的银镯突然与老者的腰牌共振,显形出1983年的记忆——父亲跪在老槐树下,后颈的青胎记与树根的星图缺口重合,手中捧着的,正是眼前老者腰间的腰牌。
“您是阿古族长,”陈默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记载,“1983年科考队的向导,守陵村最后的毕摩传人。”
老者眼中闪过惊讶,收起弩箭:“小默,你父亲临走前留了句话,”他指向密林中的光点,“‘若小默带着银镯和罗盘来,带他去老槐树的井底,那里藏着能让星图归位的钥匙。’”
苏璃的护腕突然发出强光,投影出老槐树的三维模型,树干中心的暗河入口正在闪烁:“我父亲曾说,守陵村的井底暗河,是连接九处地宫的‘地络中枢’,”她看向老者,“二十年前,是不是有人从这里偷走了初代腰牌?”
老者点头,腰间的腰牌突然发出蜂鸣,显形出老槐树村的全貌——村子呈北斗状排列,中央的老槐树高逾三十米,树根处的暗河入口泛着蓝光,而在村口的祭坛上,摆着七具后颈刻着断尾蝎的尸体,正是黑狐团伙的成员。
“他们三天前闯入村子,”老者声音发颤,“要抢走井底的星核碎片,被老槐树的藤蔓绞杀了。”他指向槐树根部的青铜闸门,“现在,只有三脉传人能打开闸门,进入地宫二层。”
陈默握紧罗盘,星图缺口与闸门的星位完全吻合:“父亲说的钥匙,是不是藏在井底的星核里?”
老者摇头,从怀中掏出半块羊皮卷,正是精绝地宫唐棺里的秘卷残页:“真正的钥匙,是三脉传人的血祭,”他看向陈默的银镯、苏璃的护腕、阿木的骨针,“每代传人必须在老槐树前立下血誓,否则地宫永远闭合。”
密林中突然传来狼嚎,江远的扫描仪发出刺耳警报,显示五公里外有多个热源正向村子移动,装备信号与黑狐团伙完全一致。苏璃的唐刀指向东北方,那里的夜空泛着诡异的红光,正是老槐树的方向。
“没时间了,”陈默将罗盘按在青铜闸门,“阿古族长,请带我们去井底暗河——黑狐团伙的下一个目标,是重启九星连珠,而这里,是阻止他们的最后防线。”
老者点头,用骨刀在闸门刻下血印,青铜门发出闷响开启,露出向下的石阶,每级都刻着守陵人三脉的传承歌谣。陈默最后看了眼星空,北斗七星的“天枢”星正在老槐树上方闪烁,而在星图的阴影里,他仿佛看见个戴兜帽的人影,左腕银饰与他的戒指交相辉映,正沿着黑狐团伙的血迹,走向地宫深处。
“走吧,”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铜剑,剑鞘红绳与老槐树的年轮产生共鸣,“无论井底藏着什么,我们都要在黑狐之前,找到能让星图归位的钥匙——哪怕,这把钥匙,需要用三脉传人的血来唤醒。”
石阶尽头的风带来暗河的湿气,陈默听见水流声中混着古老的 chant,那是守陵人千年不变的安魂曲。他知道,巴琅山的地宫,才是真正的战场,而老槐树的根脉里,藏着的不仅是星核碎片,更是整个守陵人三脉的终极秘密,和他陈氏血祭者的宿命。
(第二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