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越听越心惊:“这可如何是好?”
张意婉神色无辜道:“儿媳是担心暄弟和杨家,或许她并无此意,是儿媳过分揣度了,只是万一她还有歹心……二人还是分开的好。”
杨夫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张氏的手,下定决心道:“意婉你说得是,此事不可姑息!”
转而吩咐翠儿:“将这些锦盒收起来吧。”
张意婉闻言悄然一笑:“娘,您快将参汤喝了,儿媳熬了许久的。”
杨夫人望着她,越看越满意,张意婉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关系亲厚,贴心,且能力极强,办事稳妥。
虽说是她在管着杨府,但府中琐碎之事皆是张意婉所为,她只是负责掌掌眼,拿拿主意罢了。
趁这几日,杨暄出门准备重阳节贺礼,杨夫人将杜如霜请至惠轩堂。
杜如霜扫视一番,屋内五六个丫鬟,杨夫人身边站着张意婉,依旧笑靥如花。
她上前微蹲行礼:“娘,您找如霜何事?”随后径直坐下。
真没规矩,杨夫人眉头一蹙,心下十分不悦,张意婉嗔怪道:“弟妹,怎能如此无礼,娘还未开口呢。”
听这腔调,说的委婉,但也知是找事儿的,杜如霜向来行礼完便坐下,也没见人说什么,今日突然责难,看来......
莫不是要赶我走?这也太好了吧!那我索性就狂一些!
杜如霜起身再次行礼:“见过嫂嫂。”接着再次坐下。
杨夫人见状,脸色极难看,虽上次是旷儿的错,但暄儿已将他打成重伤,无论如何,我杨家再无对不起你。
她盯着杜如霜声色俱厉道:“如霜,暄儿手臂的伤可是你所为?”
“正是,如霜以为娘早已知晓。”
见她坦然承认,无丝毫愧疚悔恨或胆怯之意,杨夫人神色愠怒:“作为惩罚,去院中跪着!”
张氏本以为此事足以休了她,正欲劝解,好在杜如霜一如既往的违逆,她斩钉截铁道:“不去,凭什么!”
事不问清楚便让我跪着,想太多了!
“你!狂背不孝!”
杨夫人气的急喘不下,攥着扶手,面色涨红。
虽知她胆大无礼,但往日也算尊敬,今日竟直接甩脸子,如此张扬跋扈,不敬婆母!
张氏连忙轻轻抚背安慰:“娘您的身子要紧。”
杨夫人指着旁边几位丫鬟,厉声道:“你们几个,将她绑起来,押到院中跪下!”
杜如霜身子向后一靠,神色嚣张:“我若不跪呢?”
张意婉打抱不平,扬声斥责:“弟妹,你怎能如此忤逆娘亲,从未见过你这样做儿媳的!”
接着躬身轻抚杨夫人的背,柔声道:“娘,您别生气,为她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杜如霜不禁失笑,往日装的与我关系多亲厚,今日总算是撕破脸了。
杨夫人瞧一眼张意婉,心下熨贴几分,还好有她,两相对比,天壤之别。
杨夫人转向杜如霜,拍着桌子道:“由不得你!”
杜如霜冷哼一声:好熟悉的四个字,不愧是一家人!
几位丫鬟应声上前,杜如霜一把甩开,呵斥:“住手,我看谁敢!”
杨夫人气的脸色青紫,张氏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弟妹!你竟敢忤逆婆母,谋杀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