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珩被他这眼神看得心脏发紧,他从来没见过余年这个样子,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他给余年喂了水,重新把人抱住,轻声安慰他,“这段时间我会尽量陪着你,如果我不在,也会派人保护你的。”
余年摇摇头,眼眶有些湿润,“不要,他会打人,他不高兴就要打我,他会伤害你的。”
他显然已经因为惊惧过度,有些分不清现状了。
秦郁珩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颊边,余年的手也是冰凉的,“年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他伤害不到你的,现在是我们要报复他,不是他报复我们,知道吗?”
余年触碰着熟悉的温度,听到他说这话,不由得抬起了头。
秦郁珩垂眸看着他,眼神坚定柔和,“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余年迟疑地点点头。
秦郁珩在路上就让人着手去查了吴德鑫在监狱里的状况以及出狱后的行动轨迹,此刻只要等待消息。
当然,他也并不会干等着,跟余年分析了一下当前情势,又听余年说起他过去的事情。
余年很少跟人谈起过去,那是他想极力掩藏的不堪过往,但在秦郁珩的轻哄下,他也逐渐尝试着回忆,尝试着直面过去。
余年的母亲以前被吴德鑫花言巧语哄骗,年纪轻轻就跟着他,后来日子过得也不好,生他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
留下一个瘦巴巴的婴儿,吴德鑫嫌累赘不想要,被余年的外公带了回去辛苦拉扯大。
外公是个老农民,也没什么文化,给他取了个简简单单的名字,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外公对他的爱。
余年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就是跟外公一起养鸡种地,下鱼塘摸鱼虾。
虽然会被别的孩子嘲笑没爸妈,但余年很懂事,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跟外公相依为命依旧也很幸福,从他记事起,他就从来没提过爸妈的事。
倒是清明的时候,会被外公带去给妈妈烧纸钱,外公会主动跟他说起妈妈的事。
可外公在他八岁那年意外生病去世了,他又被送回了吴德鑫身边。
余年的噩梦从那天起就开始了。
吴德鑫好赌酗酒,还爱打人。
余年跟着他经常挨打挨饿,好不容易长到十二岁,余年不知从哪儿了解到原来大人打孩子也是可以被送进监狱关起来的。
他带着满身伤,高兴地跑去警察局跟警察叔叔告状,说自己被打了,希望把那个畜牲送进去。
但不知道吴德鑫是跟警察怎么说的,总之他只看到男人被口头教育了几句,便没有了后续。
得知他还敢报警,余年又挨了更重的打。
余年很不甘心,更多的是不能理解。
为什么吴德鑫没有被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