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校场的青石板上,五万景武军列成飞虎阵。
宋焱的腰间挂着摄政王腰牌,望着前方头戴黑色头盔的豹骑营。
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枯州雪地里,姜伯言用短矛为他撑起的那片茅草棚。
“神弓营!”宋焱的复合弓骤然拉满,滑轮声如龙吟,“三息之内,射落校场角楼彩旗!”
万张复合弓同时绷紧,箭矢破空声撕裂云层。
七十二面玄鸟旗应声而落,箭头精准钉入“庆国”二字中央。
校场四周的百姓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有人跪地叩首,将随身携带的玄鸟符撕成碎片,那是他们曾被迫佩戴的亡国象征。
沈力的短刀在掌心翻转,秀气的刀身映出宋焱的倒影:
“摄政王,狄国狼骑擅长奔袭,咱们的粮草辎重可要小心了!”
“早让镇西军埋伏在玄岭隘口,”宋焱甩出血染的北疆地图,上面标着十三处密道,
“李望北的两万弟兄,正等着狄国的粮草车。”
他忽然望向校场西侧,那里站着一排身着劲装的江湖人士,“庞门的暗桩,都布置好了?”
肖兰的透骨钉在袖中轻响:“回摄政王,玄岭七十二洞的洞口已封,血手帮的密道也被铁刀会炸开。”
她摸了摸腰间的镇北王府令牌,“父亲的镇北军白熊骑,随时能断了狄国的退路。”
庆功宴的酒碗刚碰响,探马突然撞翻校场辕门,坐骑口吐白沫跪倒在地:
“报——狄国五万狼骑过玄岭,安州告急!”
宋焱手中的酒碗“砰”地砸在青砖上,酒液溅在“大景万年”的宴旗上,如鲜血绽放。
他望着探马甲胄上的霜花,忽然冷笑:
“徐永成倒是心急,本王刚收拾完庆国,他一边假意投降,一边却突然袭击安州,真是狼子野心。”
沈淮安的佩刀猛然出鞘,刀风扫过案上的北疆布防图:
“末将请命,率镇北军正面迎敌!”
“不,”宋焱按住他肩膀,目光落在地图上的“血手谷”,
“狄国狼骑不可怕,怕的是血手帮的毒雾与段培伦的铁盾——”
他忽然抽出安州弩,弩箭对准校场中央的玄岭模型,“传令神弓营、飞虎营,随本王走滂沱山密道,直插狄国腹地。”
玄岭的积雪下,两千飞虎队如幽灵潜行。
姜承玉的复合弓突然绷紧,箭矢带起的破空声惊飞宿鸦。
前方三十步,五名狄国斥候的咽喉已被透骨钉封喉。
“玉儿,”宋焱的短刀划过斥候衣襟,露出底下的血手帮刺青,
“通知肖兰,血手帮果然和狄国勾结。”
他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狼骑营篝火,“让庞门弟子把毒雾弹埋在玄岭隘口,就用楚玉溪留下的地脉火药。”
午夜时分,玄岭隘口突然炸开紫黑色毒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