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宋焱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安西军若敢异动,必将被镇北军与江南大营夹击。
三日后,江都城南校场,景武新军与安西军残部举行合编仪式。
宋焱亲手将飞虎旗交到王铁牛手中,忽然瞥见远处的阴影里,肖兰正向他比出三指。
那是庞门的暗号,安西军中有三成将领,已被梁玉成收买。
“张将军,”宋焱忽然对张凌道,“你带三千弟兄驻守青石峡,那里是庆国粮道的咽喉。”他忽然压低声音,“若有差池,你的全家,都在庞门的‘保护’中。”
张凌的脊背瞬间绷紧,明白这是明升暗降,更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抱拳退下时,看见姜承玉的复合弓正瞄准自己的背影,滑轮装置的轻响,像极了死神的催命符。
帅帐内,沈力展开最新的兵力部署图:“宋公子,景武新军六万,安西军收编四万,加上镇北军八万、江南大营五万,总兵力已达二十三万。”
他忽然指向舆图上的西州,“但梁玉成的铁骑兵三万人,还有十万人马在固守防线。”
“我们的兵力足够了。”宋焱的手指划过通天河防线,“沈侯爷在通天河布下的滚石雷,足够让范文正的玄甲军喝一壶;
父亲的江南大营,也足以震慑狄国狼骑。”
他忽然望向西南,“而我们的目标,是西进灭了梁玉成,让昌国失去爪牙。”
沈力点头,忽然呈上猫头卫的密报:“梁玉成派使者去了血手人屠的老巢,似乎在商议联手刺杀您。”
宋焱的短刀忽然出鞘,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来得好。通知姜叔,让他带着飞刀队,去会会这位大宗师。”
他忽然摸了摸腰间的景龙令,“顺便告诉庞门,把范石头的身世,传到昌国的每一座城池,段培纶若知道梁玉成勾结庆国,怕是比我更想他死。”
是夜,宋焱独自登上江都城楼,望着校场中整齐的飞虎旗。
景武新军的操练声与安西军的低语声交织,形成奇特的战歌。
他知道,收编藩镇只是开始。
这些曾经各自为战的军队,能否在他手中拧成一股绳,才是胜败的关键。
“宋大哥,”姜承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上温热的酒囊,
“安西军的粮草车,已按您的吩咐,混进了咱们的改良安州弩。”
宋焱点头,望着酒囊上的飞虎标记,想起母亲李婉曾说:“军队如刀刃,需常磨才能锋利。”
他忽然轻笑,将酒囊抛向夜空:“告诉弟兄们,等灭了梁玉成,咱们就去通天河,让庆国看看,大景的刀刃,有多锋利。”
酒囊落地的脆响中,校场的号角忽然响起,那是景武新军的第一声战号。
宋焱摸着复合弓的滑轮,知道藩镇的收编只是权谋的开始。
而真正的硬仗,还在西州的铁骑兵与昌国的雪山之间。
但此刻,他手中的虎符与景龙令,终于让大景的军队,有了统一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