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糕点呢,喜欢吗?”
岑枝把饺子咽下去,看着他,有点无奈。
齐贞默默凉好的菌菇汤推到她边上,拿起勺子递给她,“再吃些吧。”
用完早膳,岑煊与岑枝在亭中叙话,齐贞则去内殿处理公务了。
妘竹候在外头,旁边的小禄子轻声问她,“妘姐姐这两天怎么不大理我了?”
“或是你有什么委屈,说来听听,我兴许可以安慰上你。”
妘竹别过脑袋,“我没有。”
岑煊看着亭下别扭的两个人,又看看岑枝,见她也心不在焉的,有些费解。
他关心道,“商商有心事?”
“并无,爹爹今日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不会管我了呢……”岑枝说到后头都有些中气不足,眼神瞟别处。
“你是爹爹的女儿,爹爹放心不下还不正常?”岑煊先是有些难受,叹口气看她,总算引到正事,“今日朝上,陛下力排众议,决意立你为后,群臣哗然,往后商商要与陛下齐心。”
岑枝坏笑抓上他的手,拉着撒娇,“放心吧爹爹,我知道的。”
岑煊又道,“与爹爹撒娇可没用,商商日后的日子要与陛下过。”
“爹爹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岑枝不服气偏头,故意躲他的目光。
岑煊反过来拍拍她的手,从怀里摸出安神香囊给她,“你阿娘昨夜做的,她不放心你,收着吧。”
安神香囊,许是前两日与阿娘同睡,自己总是梦魇哭泣,她才这般惦记着。
岑枝,“爹爹昨日如何与胡侍郎说得?”
“亲自登门,如实相告。”
的确如此,岑煊昨日刚出宫门,立刻就打道去了胡府,胡瞻以为自己要被查办了,吓得面色苍白。
还是将人请进去喝茶,泡上了上好的西湖龙井,平日他自己都舍不得喝。
亲自送到岑煊桌边,结果岑煊喝了口茶,平静对他道,明日记得带糕点去上朝,他差点以为自己被吓耳聋了。
岑枝依依送走岑煊,东风拂过,两鬓发丝飘摇,齐贞为她加上一层披风,揽着她慢慢回去。
这两日发生太多事,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故而抬头问齐贞,“我们真的要成亲了吗?”
齐贞将她掰到怀里,压着双肩与她对视,“凭音不想与我成亲了吗?”
遇到这种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无非是装柔弱,岑枝挤出两滴眼泪,委屈望着他,“我身上疼,儒礼你抱我回去。”
齐贞受用凭音叫他小字时的泪眼羞涩,二话没说拦腰抱起。
“抓紧了。”
看着齐贞的眉眼,岑枝情不自禁伸手点点,齐贞垂头望着她,眉宇眼间全是笑意。
景熹九年的六月,齐贞加上此生最厚重难忘的一笔,他与凭音确定心意,凭音的父母同意,凭音也同意。
“凭音。”
“其实我的幸福一直来源于你,你开心,我便开心,我明白,你难过不开心拿我撒气的时候,是你觉得我不够爱你,需要我的安慰与理解,所以凭音,从今往后,我都不想让你伤心,为了我伤心。”
“你的家人以及你,都是那么得好,好在我现在也有家人了,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