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岑枝被热醒了,她头痛拍拍自己的脑袋,晕乎乎昏昏沉沉的。
她先是用手推搡两下,发现推不动,睁眼看到是齐贞抱着她,安心后,想翻身再睡会儿。
“啊……”
浑身都好痛,尤其是自己双腿之间,她只能把手伸进被子,学着齐贞的样子开始揉腰。
碰到的一瞬间,又酸又疼,她忍痛蹙紧了眉头,只能先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想喝水了。
喉咙又干又痛。
她刚用手撑起自己就被扯疼了,只能用手去摸头皮上的痛处,头发怎么还编一起了。
她吃力解头发,尽量不碰到齐贞。
齐贞察觉到她的动作,轻轻呼了口气,翘起了腿,把她往怀里带,她迅速缩回手,闭上一只眼假装自己还在睡。
她现在不敢保证自己开口是什么样,望着帐顶发神,如是想着静静等待齐贞醒来,这样的过程实在是太无聊了,她用膝盖顶向被子。
烦。
先摸摸自己的唇,不疼;又摸摸自己的脖颈,侧边后面疼得厉害;再就是看自己的手,腕间怎么也是红痕?
不用想了,腰上背上肯定到处都是。
齐贞懒懒摸她的脸,嗓音哑哑的,“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岑枝抬头看看他,又别开眼,脑子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尤其是他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红痕是……
“头发编一起了,解不开。”
齐贞捏捏鼻梁,拾起那绺头发,似乎真有此事一般平静撒谎,“昨晚你自己吵着要编的。”
“不信?”齐贞指着自己脖子和脸上的红痕,语气委屈,“这也是你弄得,还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岑枝小心去碰他脖子上的伤,心里难免自责嘀咕,多半是她挠的,伤口不浅,现在还能隐隐看到血痂。
她柔声道,“疼吗?”
“疼得很,凭音你下手可太重了。”齐贞顺着台阶往上爬,低眉顺眼帮她解头发,故作姿态。
‘啪’得一声。
他嬉笑抚上侧脸,好在岑枝力气不多,疼也算不上,他顶顶腮,抓住她作乱的手腕,眸光渐冷往怀里一拽。
岑眉眼染上些许怒意,“该的,你还诓我,当我真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什么?”齐贞脸上笑意不散,何况他说话轻飘飘的,除了寒意,还有不知哪来的玩世不恭浪荡模样。
岑枝恼怒推他一把,“起开。”
齐贞拨弄好她的头发,用腿夹住被子,乖顺躺在外侧,枕着自己的胳膊看她,不说话也不笑了。
“你……干嘛?”岑枝闷闷给他胸口一拳,叉腰坐起来瞪着他。
齐贞捂着心口,蹙眉委屈又涌上心头,“痛……凭音你还说你下手不重?刚刚我可什么都没做,你都要把我打出内伤了。”
“你还装?信不信我揍你。”岑枝不吃他这套,撅嘴气愤。
“凭音你这样……真好看,打我我也认了。”
齐贞津津有味欣赏起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像小猫气急挠人似的,不管怎么样,凭音都是这世上最最最好的女子。
小禄子估摸着时辰,叩门,“陛下,要到早朝时辰了。”
齐贞坐起身,屈腿看着她,“凭音,你困不困?”
岑枝摇头。
不困,身上痛的睡不着。
她蒙着脸,缩进被窝,尴尬问,“你昨晚除了咳咳……还做了什么,我身上好疼。”
“教你干人事。”
说完这句,齐贞咽咽口水,迅速起身了,扯下黄花梨木衣架上的外袍披在身上,余光扫向榻上的人,闷声没动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