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老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左慈昨日来过一趟,和老爷聊了几句,最近两天一直如此。”
“嗯。”
阎圃挥了摆手,让老者离开。
那老者一看,当即掉头就走,一刻也不敢停留。作为太守府门童,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看到阎圃这副模样,就明白这家伙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可不想趟这浑水。
阎圃在大厅中安静的等待着。当他赶到郡守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按照惯例,这个时候应该是用晚膳的时间,但郡王府却毫无反应,也没有一个人过来询问阎圃的情况。这就更让他愤怒了。
两个多小时过去,颜圃已经是疲惫不堪,饥肠辘辘,快要天亮了。他的目光越发冰冷,心中的愤怒更是熊熊燃烧。之前他还以为张鲁是一位贤君,没想到这张鲁不仅不学无术,反而一心钻研道教,还被这位左慈唬住,实在是愚不可及。
突然,阎圃的耳朵竖了起来,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一个是张鲁,一个是他认识的人,一个是沉稳沉稳的男子。两人相谈甚欢,不时传出一阵大笑。毫无疑问,这两个人,要么是张鲁,要么是左慈。
阎圃起身,按着自己酸疼的腰部,两只手扶着膝盖,强忍着发麻,往外走,却见张鲁带着左慈两人迎了上来。
“主公!”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阎圃叫了一声。
张鲁一怔,诧异道:“谋士,您为何不走?我没告诉你我正在招待客人吧?你不是要到米仓山吗,为什么中途又要回去?”
左慈闻言,看向张鲁。作为一个巫师,他对看相还是有些了解的,阎圃可是张鲁最信任的谋士。
他心念一动,抱拳说道:“大人,天色已晚,不必相送,贫道这就走。今天我和你聊得很开心,明天我还会来看你的。”
“再见!”
张鲁也是满脸笑容。他与左慈论说道门经验,东拉西扯,说到了一些关于长生的事情,都有不少的收获。张鲁感觉,自己在道法上卡了这么多年,经过左慈这么一说,似乎又有了新的思路。
“左慈,不要离开这里!”
阎圃瞪了一眼左慈,语气冰冷的开口。
左慈顿了顿,转头望向阎圃,神色淡然,却又带着几分疑惑,不过,他的视线却是落在了张鲁身上:“大人,你怎么看?”
张鲁喝道:“阎圃,休要胡来!左慈可是个练家子啊。”
阎圃咬着牙说道:“大人,那左慈乃是张绣的人,他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一定是奉了张绣之命,才会上南郑来找你的麻烦,还望大人明鉴!”
左慈镇定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妖道,那么你不就是妖道吗?我们都是道教的人,虽然有各自的师承,但都是从老子那里得来的。你这话就不对了。”
阎圃冷哼一声:“别胡说八道,张绣派了你过来!”
“住口!”
张鲁
张鲁平时为人很好,阎圃的建议他也经常听。可是一谈起道教,他就格外顽固。阎圃虽然是他的军师,但也不相信什么狗屁道理。正因此,阎圃虽然知道张鲁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一个虔诚的信徒,一定要有一颗坚定的心,那就是对修行的热爱。
阎圃咬牙道:“大人,你可不能上了左慈的当。此人必是张绣所派,到汉中、南郑来找你的麻烦,还望大人明鉴。”
张鲁一挥袍袖,怒道:“阎圃,这件事我也说过了。你不要太小家子气,觉得自己无所不知。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左慈的身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来到南郑之后,直接告诉我,他是张绣钦点的。左慈心胸宽广,并无见不得人之处,乃是一位得道之士。
张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种胡乱猜测的行为,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阎圃一脸懵逼,他怎么也想不到,左慈竟然如此阴险,一上来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副高人的模样,甚至还自称是来论道的。
好阴险!
张绣真是个狠毒的女人!
他也是看准了张鲁通道的心思,才故意派出了一个叫左慈的道人,让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想到这里,阎圃更是怒火中烧。
他痛恨自己上了张绣的当。他恼怒张卫急于取得胜利,执意要发动战争;他怒杨松鼠目寸光,只顾一己之私,助张卫发兵;更让他恼火的是,张鲁竟然这么容易就信了他的话。
等于是将江山拱手让人,让张绣占了便宜。
“锵!”地一声脆响。
阎圃心中大怒,手持长剑,抽出腰间的长剑,往地面一刺。然后,他双膝跪地,肃然说道:“大人,左慈确实是个妖怪,这是真的。这一趟肯定是来忽悠他的。臣求陛下,将左慈斩于剑下。”
“胡闹!”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张鲁怒火中烧。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理智的阎圃,会在这个时候变得这么倔,让人难以想象!
左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叹息道:"师父,我还是不要来的好。好吧,今天晚上,我就会离开南郑,免得你为难。由于我的原因,你们之间发生了内讧,是我的错。待汉中安定下来,我便来请教你。"
张鲁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他将左慈当成了自己人,认为对方在道教上的造诣,要超过自己。因此,他还指望着,让左慈多在南郑多呆些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