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孩子长得可真俊!这大眼睛,跟麦子妹子一模一样!”
“这鼻子,这嘴巴,简直跟顾参谋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这小胳膊小腿儿,多结实!一看就是个壮小子!”
听着大家的夸奖,苏麦子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谦虚着:“哪里哪里,小孩子都这样。”
小年年似乎也感受到了喜庆的气氛,不哭不闹,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偶尔还会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更是引得嫂子们一阵阵惊叹和喜爱。
很快,酒菜上桌,家宴正式开始。
顾沉舟难得地端起了酒杯,虽然因为手臂有伤不能多喝,但还是挨个向到场的战友和老张敬酒,表达着自己的谢意:“老张,老王,老周……这次多亏了大家……这份情谊,我顾沉舟记在心里!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的话语简单而真挚,没有过多的客套,却充满了军人特有的实在和情义。
老张和那几个战友也都端起酒杯,激动地回应着:“顾参谋长您太客气了!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大忙!您能平安回来,就是我们最高兴的事!”
“是啊!以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有事您说话!”
男人们这边推杯换盏,说着部队里的事情;女人们那边则围着苏麦子和小年年,聊着育儿经和家常话,气氛热烈而融洽。
苏麦子看着眼前这温馨热闹的景象,听着大家的欢声笑语,心里充满了感慨。
曾几何时,她还是那个初来乍到、备受排挤、对未来充满迷茫的“异类”。而现在,她不仅拥有了一个爱她护她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儿子,还拥有了几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和邻居。这个原本陌生的军营,似乎也渐渐变成了她真正的家。
这场简单的满月酒,不仅仅是为了庆祝孩子的到来,更像是一场雨过天晴后的宣言。它宣告着过去的风波已经彻底平息,宣告着这个小家庭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也宣告着苏麦子和顾沉舟,将以更加紧密、更加坚定的姿态,携手迎接未来的生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客人们带着醉意和祝福,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送走客人,苏麦子抱着已经再次进入梦乡的小年年,顾沉舟则在一旁默默地收拾着杯盘碗盏。屋子里恢复了宁静,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热闹和温馨。
苏麦子看着身边这个正在笨拙地收拾残局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甜的儿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温柔而幸福的笑容。
这,就是她的家。
这,就是她的男人和孩子。
这,就是她在这个六零年代,最真实、也最宝贵的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