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如坐龙椅吧。”
“你要真让我坐,我还真不敢。”
“但你要愿意让我靠着坐,那我天天都来。”
苏瑾伸手揉了把太阳穴:“你去西岭。”
“但这次你听我的,不准杀。”
宁烈一挑眉:“不杀?”
“我改剁。”
“剁得你满意,我再回来。”
宁烈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
临走前苏瑾喊了他一句:“西岭那帮人油得很,你别上来就硬碰。”
“我不碰他们。”宁烈回头甩了句,“我就碰矿口。”
“矿是朝廷的,谁敢染指——我就把他指头剁下来贴在矿门上。”
西岭金矿新开不到一年,消息一走漏,地方三姓世家就把外围地皮买了个干净,还自封了护矿营。
说是护,其实是在矿上架了私税,一锹金子交一锹银,百姓干一天活,能带回家的就一口粥。
朝里派了两轮勘使,都被“礼接”了回去,啥也没查出来。
宁烈这边一到,前脚刚踏进西岭官道,三家代表就带着礼队堵在路口。
“江界主风尘仆仆,我等特来迎驾。”
“沿路十里酒肆已备好,只等将军休整——”
“滚。”宁烈打马直冲,说都懒得说,“别废话,见我就一个字——滚。”
“西岭金矿,今儿起我宁烈接手。”
“你们谁家有地契,就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写着‘皇上嫁妆’。”
“没写的,就把你们的脚拔出来,别把地踩脏了。”
其中一个姓陆的老头脸色挂不住了:“宁帅,此话过重。我等虽是商户,但皆循朝规纳税行商。”
“你循的是规,我踏的是人。”
“规矩要是拦着我护百姓,那我就先踩了你这规矩。”
宁烈扫了他们一眼,转头吩咐:
“给我贴公告。”
“西岭金矿,属皇统直辖,任何私设摊税、地租、护营者,按贼论。”
“从今天起,矿区封山三日。”
“等我查清楚了谁拿了谁的好处,再来定是剁手还是剁人。”
第一天,三家没人信。
第二天,矿口被封,外围地皮被江界军一口气推平十里,谁家的牌匾挂着,直接烧。
第三天,查库房的探子回来一句话:
“陆家暗地转金四万两,兑票全在北商行。”
“前两任勘使,就吃了他家二成分金。”
宁烈把那份账册一甩,提着剑直奔陆宅。
没审、没传,直接进门开砍。
陆家主还在喝茶,一见他拔剑惊得一抖,话还没出口,宁烈已经一脚踹倒桌子:
“老东西,金是你家的?”
“你家种的金矿?”
“你是卖米的还是卖命的,胆子这么大?”
“你知道西岭这块地,当年是我劈山劈出来的?”
“你挖我命脉的钱,还想活着回去?”
陆家主被拎着领口拖出去扔在矿口,宁烈当场拔刀往地下一插:
“听好了。”
“今儿不是我杀你。”
“是这山里死过的矿奴要你命。”
“你要想跑,就自己动。”
“我不拦。”
“但你要真敢跑出去,西岭三百里内,谁敢给你口水喝,我就剁谁手。”
“你们这帮人不是爱讲规矩吗?”
“行。”
“今天我就让你见见——”
“江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