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陆宝儿才缓过来。
她垂下双眸,掩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苦笑。
占了原主身体太久,她有时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放心!过不了多久,待平息了陆欣儿的怨气,我便离开你的躯体!】
陆宝儿在心中默默想着。
林刀回来后,陆宝儿本想带刘玉书回祁家,但被她拒绝了。
“孩子,我自有去处,到了你那反倒添麻烦,就不去了。”
陆宝儿忙道:“那我要如何找您?”
刘玉书笑着回答:
“城外了望坡向东三十里,有个义庄,若有事便在义庄内一副红木棺材上留下一枚铜钱,我看到后自会去寻你。”
陆宝儿点点头,对着刘玉书郑重行礼:
“刘嬷嬷,多谢你告知我实情!”
刘玉书微微一笑,随后便离开了。
陆宝儿和林刀回了大理寺,将有关晋王府的案卷又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关于槐芝先生的消息。
此时,春香阁内。
夏侯旭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春香阁的掌柜。
掌柜道:“主子,前不久有人拿着您的玉佩来找属下,要属下帮忙寻找一位叫做槐芝先生的人,但是……”
掌柜话还没说完,便见夏侯旭眉头狠狠一拧:
“你说什么?她要找什么人?”
掌柜:“槐芝先生,槐树的槐,芝兰玉树的芝,那位红衣姑娘是这样跟属下说的。”
夏侯旭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那你们可有查到此人身份?”
掌柜摇摇头:“不曾,春香阁的人天南地北的打探了很久,都不曾听说过这个人。”
夏侯旭沉默着,一只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力气大到指骨都泛了白。
“主子,您怎么了?”掌柜的小心翼翼地问。
好一会儿,夏侯旭的神色才恢复过来。
“吩咐下去,不必再打听此人,若是那位姑娘来问,你便说还没有查到。”
掌柜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识趣地没有问。
从春香阁出来,夏侯旭便去了御史台继续深查晋王谋逆一案。
这次依旧是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协查,只不过查案的人都是祁修远精心挑选的。
他受了廷杖,在家趴了两日便回来了,任谁来劝都不听。
祁慕也只能让小厮给他备了床厚实些的棉被,尽量让他不压着伤口。
看祁修远时不时便如坐针毡的模样,祁慕走过去劝道:
“大伯,要不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
祁修远犟脾气,厉声道:
“不行!大家都在废寝忘食,我身为御史,怎可因为一点小伤就懈怠!”
祁慕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御史大人,我给您找点冰块来敷伤口,这总行吧!”
祁慕命令冯七去地窖里取了些冰块,用羊肚包了,再裹上布,这样疼的时候冰两下能舒服些。
冰敷的时候,祁修远疼得眉毛都在抽动,却一声不吭。
祁慕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找话题转移他注意力。
“大伯,您那日在朝堂上为何要进言,让皇上行鞭尸这种大逆不道之举啊?
那是两位先帝,皇上的父亲和祖父,您这样做不是找打呢嘛!”
祁修远回答:
“我不这样说,礼部那些老糊涂怎么能答应皇上在案子查清后公之于众,再替两位先帝下罪己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