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烁有些梦呓。
他意识不大清醒,时间观念也完全错乱,喃喃的胡话便颠三倒四的:
“我不敢...下井啊......但也不能见死不救......”
“指挥官...脑子里怎么有个无线电......信号?”
“老子指挥...好像不如于爽.....但是打架...还是比她强......”
“死前能摸一下...尤紫......的...就好了......”
只有一点应急光芒微微闪烁的黑暗车厢内,尤紫就蜷缩着坐在秦天烁的身边,时刻帮他,还有周围5、6个重伤员净化。
因为要控制净化的度,并一直待在封闭的,充满感染和污染腐臭味的车厢里颠簸,她也疲惫地时不时在冥想时打盹儿睡去。
但秦天烁一说胡话,她就醒了,微微俯下了身。
前几句就是或笑或无语,听到最后一句,尤紫眼眸睁大,而后瞪着秦天烁。
躺在一旁的孙怡然噗嗤一声笑了,对尤紫挤眉弄眼。
尤紫是个肌肤微黑,眉目深秾,高鼻厚唇,身姿丰腴妖娆的女子。
真奇怪队长平时那么不正经,为什么到快死说胡话的时候,才敢把对净化师的不正经想法说出来。
孙怡然挤了两下眼就没力气了,她笑时的吐息都是滚烫的。
咋还没到医院呢?她也迷迷糊糊想。
车厢的另一边,一个长得十分秀美,面色苍白如纸的男兵像是谵妄发作,半身挺起,嘶叫了一声:“队长!”又茫然叫了一声:“苏医生?”
大厅里苏青染收回视线,趁祁安跟杨主任纠缠,转身下楼。
她直奔地下一层的中心药品库。
药品库当然有守卫,苏青染把头发放下,跟恰巧是认识熟脸儿的守卫小哥笑语几句,得以进库看了两眼。
药柜、冰箱里确实干净地连耗子见了都会叹气。
苏青染攥攥拳头,平复那种直拽着她心绪往下沉的焦虑和怀疑,找了件白大褂,转身再奔往更深处的耗材室,还有2楼大外科几个手术室旁的应急物资储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