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满脸惊惶,连滚带爬地逃回了西凉军本阵。
那原本整齐的甲胄此刻满是破洞与血迹,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与恐惧。
郭汜见状,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焦急,赶忙上前关切地问道:“稚然兄,伤势如何了?”
他刚才在本阵看得真切,目睹李傕在敌军箭雨中险象环生。
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不禁为李傕暗暗捏了一把汗。
李傕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努力定了定神,缓缓摇了摇头。
声音微弱,却故作镇定地说道:“些许皮肉伤,不碍事的。”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提高音量说道:“郭兄,按原地作战计划开战吧!”
郭汜点了点头,神情严肃,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
他随即挥了挥手,一众传令官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
不一会儿,一万步兵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从西凉军本阵中倾泻而出,直扑种花部落大阵。
蒙达早已经回到了种花部落的本阵,神色淡然地看着正朝己军大阵扑来的如蝗虫般西凉军步卒。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等西凉军步卒进入了秦弩的有效射程,蒙达大手一挥。
立于大阵中的秦弩兵们得到了命令,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手中“九原三号”秦弩的扳机。
“呼呼”声瞬间响起,如鬼哭狼嚎般在空气中回荡。
一蓬蓬乌黑的箭雨,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从天而降的流星,铺天盖地地没入了西凉军步卒之中。
虽然有无数的盾牌被慌乱地竖了起来,但在凶猛的箭雨面前,这些盾牌显得如此脆弱。
无数的西凉军步卒被射中,惨嚎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战场。
他们中有的捂着胳膊,鲜血顺着手指不断流淌。
有的胸口插着箭矢,摇摇欲坠。
还有的直接被箭矢射穿了脑袋,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随即倒地身亡。
尽管如此,西凉军步兵们依旧不顾一切地汹涌着扑向了前方的种花部落大阵。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似乎已经忘记了死亡的恐惧。
种花部落密密麻麻的弩箭就像无穷无尽的黑色洪流,根本就不曾停歇下来,倾洒在这些西凉军步卒的身上。
箭矢溅起一片片血花,如同绽放的曼陀罗花,美丽而又残酷。
无数人当场被射中要害,直挺挺倒地而死。
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更多的人却身中一箭甚至数箭,他们在剧烈的疼痛中发出惨嚎,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有人在痛苦中惨嚎着到底,有人则发出兽吼般的咆哮,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与痛苦通过这咆哮释放出来,然后继续向前冲锋。
他们的脚步虽然踉跄,但眼中的疯狂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