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主持人摇头，"你对永恒的追求太过执着，寿命对你而言价值不高。"

"那我收藏的S级诡异生物标本。"

"有趣，但不够。"主持人向前倾身，面具几乎贴到顾十七脸上，"我要你在葬神渊找到的东西。"

顾十七瞳孔骤缩。葬神渊之行是他最大的秘密，连林小蔓都不知道他究竟在那里得到了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

"这里是雨夜便利店。"主持人直起身，声音恢复轻快，"我们什么都知道一点。那么，交易成立吗？"

顾十七的手紧握成拳。葬神渊中的那样东西是他最后的底牌，是面对最坏情况时的保险。但此刻，血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他的脖颈，皮肤下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

"...成交。"

主持人满意地拍拍手，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精致的银色天平。他将黑色小瓶放在一端，另一端则空空如也。

"请将交换物放在这里。"

顾十七深吸一口气，从贴身口袋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水晶瓶。瓶中悬浮着一滴漆黑的液体，即使在静止状态下也不断变换形状，仿佛有生命一般。

主持人看到这滴液体时，面具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吸气声："葬神渊的核心...你比我想象的大胆。"

当天平两端放上物品后，黑色小瓶那端竟然缓缓下沉。主持人不得不又添加了三枚古铜钱币，天平才终于平衡。

"交易成立。"主持人将黑色小瓶推向顾十七，"直接饮用。效果...会很明显。"

顾十七拔开瓶塞，一股铁锈混合着薄荷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他仰头一饮而尽，液体入口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颠倒过来。

剧痛。比诅咒强烈百倍的剧痛席卷全身。顾十七跪倒在地，感觉每一根骨头都在重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他的视野变成血红色，耳边响起无数尖叫与低语。

恍惚中，他看到白色面具主持人俯视着自己，声音忽远忽近："顺便一提，解药有个小副作用...它会让你看到"真相"。"

疼痛达到顶峰时，顾十七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便利店依然安静如初。但世界看起来不同了——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银色丝线，货架上的商品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晕，而白色面具主持人的身后...赫然悬浮着三条半透明的黑色触须。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主持人愉快地说，"副作用通常持续24小时，你会习惯的。"

顾十七爬起来，发现手臂上的血色纹路已经消退。他拿起那支吸血鬼药剂，里面的液体也恢复了平静的暗红色。

"血月伯爵真的死了吗？"他突然问道。

主持人正在擦拭天平，闻言动作顿了顿："这取决于你如何定义"死亡"。他的形体被你毁灭了，但"血月"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吸血鬼。"

"是"那位大人"的眼睛。"顾十七回忆着之前的话，"你到底在暗示什么？"

"本店不提供免费情报。"主持人轻快地说，"不过...既然你已经是VIP客户，给你一个小提示：去查查历史上每次血月出现时发生了什么。"

顾十七还想追问，便利店的门铃突然响起。马库斯冲了进来，银剑出鞘："顾十七！外面有东西在接近——"

他的话音未落，整间便利店突然剧烈震动。货架上的商品纷纷掉落，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白色面具主持人站得笔直，三条黑色触须在身后绷紧。

"啊...他们找到你了。"主持人的声音依然平静，"从后门走，快。"

"谁找到我了？"顾十七黑刀在手，警惕地看向门口。

马库斯脸色惨白："是血...血月..."

便利店前门的玻璃突然爆裂，一个由鲜血构成的巨大手掌伸了进来。顾十七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浓稠的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图案。

主持人打了个响指，便利店后方的墙壁突然出现一扇之前不存在的门："VIP特权。记住，血月只是开始。当"千眼之月"完全升起时，葬神渊的封印就会——"

他的话被前门彻底崩塌的巨响打断。血手之后，是一个由无数挣扎人脸组成的庞大身影，没有明确的形体，只有不断流动的血液和痛苦扭曲的面容。

"走！"主持人猛地推了顾十七一把，三条黑色触须骤然伸长，迎向那个可怖的血影。

马库斯已经拉开通往后门的通道。顾十七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白色面具主持人的西装正在融化，露出下面非人的躯体轮廓。而那副纯白面具依然纹丝不动，在血色与黑暗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兀。

后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顾十七听到主持人最后的话语："保管好那滴液体...它是唯一能对抗"千眼之月"的东西..."

后门外是一条顾十七从未见过的上海小巷。血雨已经停止，但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马库斯靠在墙边喘着粗气，银剑上沾满了粘稠的血迹。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