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源争夺上,人族更是寸步不让,一句“这是我人族应得的”,让诸多异族敢怒不敢言。
然而,这份嚣张跋扈的背后,是无数人族战士的牺牲,是无数像逍遥圣子这样的人失去至亲的悲痛。
当夜,星空书院的藏经阁突然亮起万道金光。
守阁长老颤抖着翻开最深处的古籍,泛黄的纸页间,“大帝残魂现世,人族当兴”的预言墨迹未干。
而在遥远的极北之地,一座被冰雪掩埋的祭坛下,沉寂万年的青铜棺椁发出细微震颤,棺盖上的古老符文,竟与逍遥圣子眉间的星芒遥相呼应。
逍遥圣子独自一人站在逍遥峰之巅,望着浩瀚星空,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默念:“师父,您看到了吗?这胜利的背后,是多么沉重的代价……但我们人族,再也不会被人随意践踏!”
焦土之下的地脉仍在沸腾,王腾的断枪深深楔入滚烫的岩缝,枪杆上凝固的血痂被余温烤得龟裂,簌簌掉落时扬起细小的血雾。
他破碎的战甲下,暗月狼圣利爪撕裂的伤口正渗出黑红脓血——那是裹挟着妖毒的致命伤,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无数钢针在胸腔搅动。
可他仍倔强地用断枪撑起身体,破碎的护心镜映出远处狼藉的战场,镜片裂痕间,倒映着叶凡颤抖的剑刃与金澜咳血的身影。
叶凡的太阴古剑此刻正发出呜咽般的嗡鸣,剑身流转的符文竟染上了诡异的暗红。
他强撑着抵住膝盖的手掌早已麻木,虎口处裂开的伤口翻卷如蝶翼,鲜血顺着剑脊蜿蜒而下,在符文间汇成细小溪流。
与罗迦鏖战时强行引动的太阴之力,此刻化作反噬的冰刃,在他经脉中寸寸割裂。
每运转一丝灵力,丹田便传来灼烧般的剧痛,眼前甚至浮现出幻觉:仿佛看到阿罗迦的噬魂锁链正穿透自己的胸膛,在虚空中划出猩红残影。
金澜的雷光愈发黯淡,如同风中残烛。
她染血的指尖在地面抓出五道深痕,寒霜圣人残留的冰毒正在经脉里疯狂游走,将她的血管冻成蛛网状的青黑色。
当她试图凝聚最后一道雷球时,喉头突然涌上腥甜,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冰晶,摔落在地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雷光在她周身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像是生命的倒计时,而她倔强地一次次攥紧拳头,让雷光重新亮起。
三人相互搀扶着,金属碰撞与粗重喘息交织成悲怆的战歌。
远处斗战圣猿的族地宛如人间炼狱:昔日遮天蔽日的古木只剩焦黑的残桩,断裂的枝干上还挂着圣猿们破碎的毛发;
曾经嬉戏的清泉被染成赤红色,数十具圣猿尸体横陈在溪流中,他们至死仍保持着挥棒的姿势,断裂的棍棒上还嵌着异族的血肉。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与血腥气,混合着圣猿特有的硝烟般的体味,令人作呕。
圣猿现任族长浑身浴血,引以为傲的金色毛发沾满脓血与尘土,往日如铁塔般的身躯此刻佝偻得如同枯木。
他颤抖着抚摸幼猿们因恐惧蜷缩的脊背,指尖抚过某只幼猿残缺的右臂——那是在战斗中被利爪生生撕扯下来的。
老族长浑浊的眼眶里滚落下血泪,在满是伤痕的脸颊上划出两道灼热的痕迹。他抬头望向天际,那里还残留着大战时撕裂的空间裂缝,如同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这次,我们真的伤筋动骨了。”王腾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几乎不成人声。
他望着满地狼藉,想起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人族同胞,想起他们临死前不甘的眼神,心中一阵抽痛。
叶凡轻轻点头,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我们守住了,守住了人族的尊严。”
他握紧手中的剑,剑身符文突然大放光芒,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
然而光芒过后,他却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溅在剑身上,与符文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金澜挣扎着站起身,雷光重新在周身凝聚,虽然微弱,但却坚定:“是啊,就算伤痕累累,就算付出惨痛代价,我们也不会再任人宰割。”
她的话语中带着决绝,可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夕阳的余晖如同鲜血般洒在这片焦土上,将一切都染成暗红。
斗战圣猿族长缓缓走到三人面前,他布满老茧的手掌上还留着战斗时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指缝滴落。
他伸出手,与王腾、叶凡、金澜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刻,不同种族的体温在血污中交融,伤痛、疲惫、悲伤都化作一股滚烫的力量,在彼此之间传递。
“人族与斗战圣猿,永远是盟友。”老族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异族踏足这片土地半步。”
他的誓言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惊起几只盘旋在高空的秃鹫,发出凄厉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