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蒸腾的热气里，檀健次的筷子尖轻轻点了点她的碗沿：“某位剪辑师盯着肉片发呆五分钟了”

凌妤绾猛地回神，碗里两块羊肉早已凉透。她慌忙去夹新的，却被他抢先一步——三片裹满麻酱的肥牛落入碗中，叠成小小的塔。

“以前能吃五盘肉的人……”他撑着下巴看她，眼底映着火锅店暖黄的灯，"现在连调料碟都没动。”

“我……”她戳着碗里的肉，突然抬头，“那你呢？四年前年还能吃辣锅，现在怎么只涮清汤？”

桌对面的人突然笑起来，眼尾挤出细小的纹路。玻璃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给他侧脸镀上银边，连睫毛都成了半透明的。

晚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吹散了她鬓边的碎发。凌妤绾无意识摩挲着茶杯上的凸起，直到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因为你太帅了呀。”

空气凝固了一秒。

檀健次举到唇边的茶杯顿住，水面晃出细小的涟漪。他忽然伸手，指尖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么诚实？”

“职业病”她低头猛灌橙汁，“剪辑师要对美好事物保持敏锐度。”

“那……”他倾身向前，袖口蹭到花生酱碟，“凌剪辑师觉得，我哪个角度最上镜？”

乔言心突然重重放下筷子：“二位，我的工伤补贴申请书写好了吗？”

不一会儿，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月亮升起，洒下一片柔和的光辉，整个街道沐浴在月光中，晚风轻轻拂过，路旁的花花草草草都低垂着脑袋，似乎在晚风的青红下进入了梦乡，他们也是时候告别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对这座城市的喜爱，还是别的什么，凌妤绾不太想离开，淡淡愁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