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明日他起身被齐玄舟或旁人发现,她脸还要不要了?
晏为卿扣在她腰间的大掌去勾她的指尖。
“既然即将成亲,我为何不能在这?”
江昭满肚子气撒不出去,指尖也不让他碰,人也不让他抱,蹬着脚离他远远的。
“你还好意思问?”
她眼底升起失望。
“晏为卿,你不能喜欢我,同我成亲后,还将我放在从前需要管教的位置上,从前很多事情我做得不对,可事出有因,我不是回来了吗?我并没有抗拒同你成亲,也没有不喜欢你,为什么不能给我点时间,一步一步来?”
江昭脑子乱糟糟的,将自己缩成一团,没说一句便退后一分。
即便是接下来的话会让晏为卿受伤,她也要说。
“你不得不承认,我没那么喜欢你,至少没办法同你的爱意相等,也可能到死我对你的感情也只有一点点,晏为卿,这是事实,你要认清楚。”
她背过身去,面朝墙壁躺着。
“你作为兄长是极好的,可若是夫婿,那就差远了,嫉妒心重,爱管教,不禁欲,技术差,性子也倔,哪哪都是缺点,今夜我们吵架,我心底还气着,你就如此对我,趁着我熟睡解我衣裳!”
江昭心中愤懑不平,若非她并未睡着,岂不是被他得逞了!
晏为卿沉默不语,一颗心极速降落到谷底,失望到麻木。
江昭总能在此等场景中全身而退,将他一人留在纠结挣扎的苦海,冷眼望着他陷入癫狂的边缘。
“我知晓你并未睡去。”
他刚下迷药便听见她抬手捂住口鼻的动作。
江昭回头恶狠狠道。
“那你还进来解我衣裳?还亲了一口!这都是要记在你这个月的次数上的!”
晏为卿垂眸,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再次去牵她的手,被甩开几回才如愿以偿,在她手腕系上一个物件。
物件不大,江昭收回手后才看清,是一枚崭新的平安符。
和她当初随意做的不同,这枚平安符极为用心,针脚缜密,绣着笔锋凌厉的两个小字,“阿昭。”
她撇撇嘴。
“一枚平安符就想让我原谅你?最多只能同我送你的平安符抵消,今日的账另外算。”
晏为卿垂眸抿着唇,半晌,也只是回了一声“好”,让人听不清语调中的情绪。
他在她身侧躺下,这次江昭没有拒绝,只是继续不让他触碰。
夜已过半,厢房内寂静无声。
晏为卿哑着声开口。
“阿昭,是我不对。”
江昭用被子蒙住头,声音发闷。
“哪不对?”
他的手伸向她腰间,下巴抵在她头顶,这次没被拒绝排斥。
“不该让你一同听课,让你做不喜之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细细听来,也染上些许破碎。
江昭指尖攥紧,咬了咬唇瓣。
“晏为卿,强摘的花不香,强扭的瓜不甜,我们继续同从前一样好不好,同三年前一样,我们不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长成一朵又漂亮又灿烂的花,怎么样?”
在她看来,两人现下最大的纠结就是房事,虽未走到最后一步,可晏为卿的动作早已超出她能接受的范围。
江昭话本看得多,可阅遍群书,不代表她能接受这些事情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
“每次到那种时候,你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晏为卿,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