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裂缝如巨蟒般窜动,整座石室发出濒死的呻吟。
石羽被她拉着翻滚避开塌陷的石板,抬头正看见幽冥兽的竖眼爆出刺目蓝光,紧接着——
"轰!"
一阵剧烈的震动后,黑暗突然被撕开一道缝隙。
众人踉跄着站稳,只见原本堆满碎石的角落,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
那是个穿月白道袍的修士,腰间挂着半块碎裂的玉牌,左袖被烧得只剩半截,露出的手臂上布满青紫色的咒文。
他扶着墙勉强站直,抬头时,石羽看清了他的脸——正是之前在苍澜宗外见过的天剑宗弟子风凌?
不,不对,这人气息更沉,眉骨比记忆里的风凌高些。
"你们......"那修士咳了两声,血沫溅在道袍上,"终于来了。
深渊底下......不止有幽冥兽。"他伸手入怀,摸出块焦黑的玉简,"我是天剑宗外门执事凌川,奉掌门之命探查异变。
三日前......我们在最底层发现了尊主的尸身。"他突然剧烈颤抖,手指死死抠住石壁,"但那不是尸身......是......是容器!
幽冥尊者的残魂......"
话音未落,深渊更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凌川的瞳孔骤然收缩,突然抓住石羽手腕,将玉简硬塞进他掌心:"带着这个走!
千万别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脖颈处的咒文突然泛起幽光,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生气,直挺挺栽倒在地。
石羽蹲下身探他鼻息,却只触到一片冷得刺骨的皮肤。
郭灵萱捡起他掉落的半块玉牌,借着镇魂珠的光看清上面刻着"天剑"二字,面色骤沉:"这玉牌只式是天剑宗内门长老才有......他说的尊主......"
"先离开这里。"风凌突然按住腰间剑柄,"刚才那震动,是深渊在闭合。"他抬头望向头顶逐渐合拢的石壁,"但更麻烦的是......"他指了指凌川的尸体,"他身上的咒文,和幽冥兽眼睛里的气息一样。"
云逸抹了把嘴角的血,从储物袋里摸出疗伤丹吞下去:"那家伙说尊主的尸身是容器......难道幽冥尊者根本没死?"
石羽握紧手中的玉简,能感觉到里面有股微弱的波动在跳动。
他望向深渊更深处,那里的黑暗比之前更浓,像头蛰伏的巨兽正睁开眼睛。
灵萱的手悄悄覆上他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交叠的手指传来。
"走。"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三人,"但不是离开深渊。"他将玉简收入怀中,剑指重重斩向地面,"我们要下去,看看这深渊最底下,究竟锁着什么。"
黑暗中,不知何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