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清楚。”

老鬼奀直言不讳。

“去你老母！”

串爆怒骂。

“你还想多说些什么？”

白发苍苍的老鬼奀毫不退缩。

“……”

两位长辈当众针锋相对，唇枪舌剑，丝毫不输街头混混的气势，且愈演愈烈。

争执不断，本就是暴力文化的他们，一言不合就动粗，这才是他们的常态，即使年长依旧如此。

眼看气氛紧张，一直喝茶的邓伯笑着伸手示意：

“来喝茶吧！”

“请！”

邓伯一开口，串爆和老鬼奀立刻停止争吵。

他在和联胜的地位不言而喻。

谁主事，谁敬茶，这是江湖规则。

作为战后带领和联胜壮大的前任首领，邓伯是和联胜的精神支柱，在“元老院”更是独断专行。

其他长辈也纷纷起身，端起茶杯喝茶。

此时，留声机传来四十年代华语女星周璇的《永远的微笑》：

“心上的爱人，有着甜美的笑容。”

他曾以深秋之寒，予我春日暖阳；

心中所爱之人，藏匿无尽珍宝；

他在黑暗中，赐我光明如白昼。

岁月静默，这些人多属五六十年代出生，尽是叔辈人物。

……

九龙，一家裁缝店内。

荃湾堂口几位骨干，身着黑西装、黑风衣，守在裁缝店外。

大D神采奕奕试穿西服，一位上海来的老裁缝正为他量体裁衣，D嫂手持大哥大预订酒店：“今晚摆八十八桌，每桌一条东星斑，还有……”

大D忽然惊呼，把老裁缝吓得一颤。

他转头笑道：“玩笑而已！”

“我老了，动作迟缓。”老裁缝也笑着回答。

“记住，金色纽扣。”

“明白。”

两人言笑晏晏。

“稍等。”

D嫂开口，拍了拍老裁缝的手责备道：“近来手艺下降不少，是不是偷工减料，请人内地做了？”

……

佐敦菜市场热闹非凡。

林怀乐身着米白夹克，独自穿梭其间，提着塑料袋与人寒暄：“明叔！”

“乐哥！”

猪肉摊主明叔笑着回应，手中握着杀猪刀。

“明叔，帮我留两斤大腿骨。”林怀乐说道。

明叔递上香烟：“乐哥，打边炉吧？”

“嗯，儿子爱吃，待会来取。”

林怀乐笑着答道。

相比大D的张扬，林怀乐一贯低调亲民。

然而，大D与林怀乐同样自信，前者倚仗权势，后者则源于邓伯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