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市那个总抠门儿算铜钱的老掌柜！

此刻他穿着滚金绣的土地公官服，手里举着个破稻草人，正笑得慈眉善目："老朽看你们折腾半日，总该露回真本事了。"

妖火"轰"地撞在稻草人上。

那看似脆弱的草人儿突然胀大十倍，把林小跳整个人护在怀里。

林小跳透过草缝儿看见，稻草人的每根草秆都泛着金光，上面密密麻麻刻着镇鬼符——敢情这老掌柜藏了手绝的！

"戏该谢幕了。"土地公拍了拍手，稻草人"唰"地缩回原样，"剩下的，得看你们自己了。"

"且慢！"

苏媚娘的声音从房梁上飘下来。

这位总裹着红纱的神秘女子此刻卸了妆，露出张素净的脸。

她指尖夹着张泛黄的绢帛，手腕一抖，藏宝图"呼"地飞到林小跳怀里："永宁朝初代帝王陵，秘籍在主棺顶。"她顿了顿，眼尾微挑，"不过......小心那位帝王的陪葬"宠物"。"

林小跳刚要追问，肩头突然一暖。

白阿九的虚影飘到她面前，那串总挂在她脖子上的银铃铛正泛着柔和的光。"这是我最后的力量。"白狐的声音轻得像片云，"替我看看，阳间的春天......"

银铃"叮"地碎成星芒，融入林小跳的眉心。

她突然觉得浑身轻快，连之前被蛇尾抽中的伤口都不疼了。

再抬头时，白阿九已经不见了，只剩片雪白的狐毛飘落在地。

秦太师的妖身还在抽搐，但已经开始往地底下钻。

林小跳攥紧怀里的藏宝图，看见霍无赖正瘫在地上，魂魄勉强维持着人形，却还在冲她挤眉弄眼："祖宗我这舞跳得怎么样？

比戏班花无缺那小妖精强吧？"

"强得能去顺天府杂耍班子当台柱。"林小跳蹲下来，把玉珏贴在他心口，感受着那点幽蓝的光慢慢渗进他魂魄里，"等事儿了，我请你吃十串糖葫芦。"

霍无赖的眼睛亮了亮，突然盯着她眉心："你这儿......"

"白阿九给的力量。"林小跳摸了摸眉心，那里有个淡白色的狐形印记，"她说要我替她看春天。"

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曼陀罗花瓣从破屋顶飘进来。

林小跳想起前几日孟婆消失时那片带血的花瓣，"阴阳契成"四个字突然在脑子里炸响。

她低头看怀里的藏宝图，绢帛边缘绣着条张牙舞爪的龙——和秦太师琵琶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秦太师的蛇尾终于完全没入地下，只留下股腥臭的风。

林小跳站起身，断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摸了摸怀里陆九霄的腰牌，又看了看掌心的藏宝图，突然笑出了声："这波啊......"

"还没赢。"霍无赖有气无力地接话，"但也没输。"

林小跳把藏宝图折成小方块塞进袖筒，指尖碰到腰牌上的"陆"字，烫得她心口发暖。

月光透过残墙照在她脸上，映得眉心的狐印忽明忽暗。

远处传来雄鸡报晓的声音而秦太师留下的，远不止这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