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姥爷一个劲埋怨。

“小真啊，我说你也真是的。小林带了这么多东西，你就一个咸菜一个白菜？不是有肉吗，好歹放点啊！”

徐慧真偷眼看林俊生，见他埋头吃着，通红的脸这才没有发胀。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老头子你吃完了吗？”姥姥在桌下踢了脚老伴，等他视线看来，使了个眼色。

“啊？”

姥姥翻了个白眼，“你扶我进去。”

慧真忙抬头，“姥姥，你不舒服吗？”

“姥姥，怎么了？”林俊生也开口询问。

姥姥眯眼笑，“没有，没有，我清楚着呢，真是从来没有这么清楚。

这不想趁着脑子清楚进去算算帐，这老头笨手笨脚，去年的账不知道有没有算清。”

“算账？”姥爷懵了，正月都快过了，还算账？

“嗯，少废话，是不是藏钱了？”姥姥起身扯住了姥爷袖子。

“哎，不是，那些账他们都有掌柜的。。。”

“快走，快走，你肯定瞒着我藏了钱！”

两人嘀嘀咕咕走入东屋，门一关姥姥就飞来一个白眼。

“缺心眼啊你！”

姥爷摸着墙打开灯，“啥意思？”

姥姥压低声音，“这么多东西拿来，你以为就串个门？”

“啊？”姥爷声音一出来就被打，忙压低，“什么意思？”

“这是上门下聘礼来了，你个缺心眼的！”

“聘，聘礼？”

“不然呢，有烟有酒，有肉有面，还有衣服。你出门打听打听，谁家串门送这么多！”

“这，不是，太快了吧？”姥爷忍不住摸出烟，看了老伴一眼又放下。

“快？有你快？”

“噗！”说什么呢你！姥爷恼羞成怒，老脸肉眼可见变红。

姥姥也红了脸，啐了口，“我说的是你娶我的时候，想什么呢！”

姥爷哼了声，“可这也没有大晚上来下聘礼的道理啊！”

姥姥沉吟片刻，恍然大悟，“你傻啊，这么多东西呢，白天被人看到，这不平白招事！”

“啪！”姥爷一拍手，是这个理！

他忙扶着老伴坐下，“那，那我们怎么办？”

姥姥翻白眼，“就是喊你进来商量的啊，尽盯着点吃的，没出息！”

“呵呵，小林也真是的，这么实诚！都不说一声，一股脑就拎了过来。还有那包不知道啥，鼓囊囊的。

嗨，完全没准备啊！老太婆，你说怎么办？”

姥姥点头，“你有意见吗？”

“那没有，小林这孩子实在，本事又好。人长得那叫一个俊，都不差我当年多少，啧啧，好！”

姥姥飞来一个白眼，“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我长得不好看？你会被我抗走？”

“哎哟，说什么呢！”姥姥伸手去拧。

“停停，当心你身体！”

姥姥瞪了他一眼，“好着呢，我感觉小林的本事不是大不大的事。”

“啊，啥？”

“哼，传说中的御医知道不？”

“去，那就是个名头。我小时候，谁都说自己师父是谁谁谁哪个御医，屁本事没有，尽想着骗钱。”

“他们是骗钱，小林不是！你看他都不说自己本事什么的，但是就这么几下，我现在感觉好得不得了。

这是啥，这就是本事，这就是真正厉害的人！

换那时候，就是御医！”

姥爷听着这话，忍不住动了动腰，“这话不假，今天一天都舒坦，我还以为就当时舒服一两小时呢。”

忽然姥爷尬住，“等下，我们在说什么呢？”

两人陷入沉默，片刻后姥姥声音悠悠响起，“这外孙女婿没得说，我看随他意思，想怎么着都行。”

“啧啧，总感觉差点意思。”

“那你还想要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