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你一个人在黑暗里独自行走了四年多?”武欣忧很震惊。
他的震惊表现到了脸上,这还是苍庸第一次看到这么青涩的老头。
如今年轻的武欣忧只能一步步按年长的自己的指示走,可他并不能完美地伪装自己。
“噢, 你武爷爷问你,你没有崩溃吗?”武欣忧转述另一个人格的疑惑。
“没有, 只是我觉得自己离开了部长四年多, 我很想念部长。”苍庸搂住了身旁的寅峰。
他俩现在都是原形,而他们的毛都湿答答地打着绺,据他们所说,他们身上的水都是哭出来的。
寅峰一听苍庸说他独自在黑暗里待了四年, 再次忍不住掉出眼泪, 开始舔舐苍庸身上的毛,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抚苍庸。
武欣忧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寅峰哭, 这件事情发生的真实性在武欣忧心中上了一个台阶。
你问寅峰,就问他哭什么, 他在黑暗里待到了现在, 作为一只黑色的豹子, 他没发现自己时时刻刻都被黑暗包裹吗?】老年武欣忧忍不住了。
这太过分了!这种时候不要开这种玩笑!】年轻的武欣忧不肯转述,反正寅峰和苍庸知道他的真实情况, 他不需要过度地伪装。
你太信任他们了。】老年武欣忧能察觉出年轻的他对寅峰和苍庸有种莫名的好感。
也许是因为近期的伪装让年轻的武欣忧感受到了疲倦, 而这种短暂的能够做回自己的机会让他格外珍惜,而这种正面情绪也落在了苍庸和寅峰的身上。
现在年轻的武欣忧大概觉得这俩是这世界上最可靠, 最温柔的人, 比老年的自己还要棒。
毕竟老年的自己心思深沉,而在看过老年武欣忧的记忆之后,他发现苍庸特别呆,呆得可爱, 他是来自另一个和平世界的客人。
这样的苍庸怎么看都比老年的武欣忧更有亲和力。
老年的武欣忧在得知他的心思之后只是冷笑。
“他问你,你不担心你离开的这四年,你部长会发生什么意外吗?”年轻的武欣忧继续传话。
“担心啊。”苍庸摸了摸寅峰的后背,“但是担心也没有用诶,出不去嘛。”
“出不去不会更担心吗?”武欣忧不明白。
“出不去我就不琢磨这个问题。”苍庸说,“我都出不去了,再给自己施加压力会让我崩溃的。”
“如果遇到了麻烦,被困在某个密闭的空间里,一般要做的不是琢磨‘我还有家人,还有朋友’然后应激一样地找出口。”苍庸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好理解,“最好做法是先冷静下来,不要过度消耗氧气,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哦。”
“话是这么说,一般人做不到吧。”这次武欣忧没有替年老的自己递话,他是真的好奇。
“做不到吗?”苍庸不明白,“可是我出事的时候部长也很冷静啊,他在我醒了之后才哭的诶。”
苍庸看向寅峰,寅峰豹脸长长的,失去了那种又锐利又危险的感觉,看起来命很苦的样子。
“你真厉害。”武欣忧感叹。
“是吗?哈哈哈。”苍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这还是第一次被武欣忧这种大佬夸赞。
这其实是你的天性吧。】系统忍不住开口。
苍庸出来之后系统就自闭,感情上系统不希望苍庸出事,但老实讲,他也不希望苍庸这么轻松就出来。
就跟度了场假似的。
调整好情绪之后系统就开始研究苍庸了。
他发现苍庸这样的适应能力可能就是天生的,他在哪儿都讲究一个既来之则安之,而且很难有危机感。
如果在预感到天道会送走他时就脱离父母,积极寻求改变,苍庸也不至于被雷劈一个月。
噢,他躲避天雷的时候蛮积极的。
但换了个世界,他又能迅速适应,抓到谁就啃谁,能活一天就算一天。
前辈?】苍庸听到系统在自己脑袋里嘟嘟囔囔,前辈你在想什么?】
系统没有理苍庸,他还在研究。
苍庸的修为晋升了,但他好像也不怎么在意。这小混蛋修行一点都不积极,但他修行路却格外的顺。
嘿呀!好嫉妒啊!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容易生心魔。
熊神也会生心魔的吗?】苍庸试图插话。
系统还在琢磨修行的事,他试图从苍庸的原生家庭下手,剖开苍庸性格的秘密。
系统暂时搭理不了苍庸。
苍庸只能自己跟武欣忧解释:“我会这样是因为我的行为改变了很多很多人的命运,其中的因果必须由我承担。”
“他问你,他的死亡被终止了就意味着无数人的命运会被改变?”武欣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