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刀哥那副诚惶诚恐恨不得跪舔的模样,张诚嘴角不易察觉地牵了牵。
“小刀。”
“哎!诚爷,您叫我小刀就成!”刀哥腰弯得更低,仿佛能折过去。
“路政局和公安局要整顿国道收费点,这事你知道了。你们这群人,到时候会被用上。”张诚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刀哥眼中瞬间爆发出精光:“诚爷,您是说……我们能进路政局,吃上公家饭?”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能不能端稳这碗饭,看你们自己。路政局的外勤,协管。”张诚点了点他,“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习气,该收一收了。别到时候怎么进去的,又怎么出来。”
“改!我一定改!诚爷您放心!”刀哥把胸脯拍得山响。
张诚不再多言,转身:“安排个地方休息,清静点的。”
“好嘞!诚爷,宾馆最好的房间已经给您备下了!”刀哥屁颠屁颠地在前头引路。
张诚跟上。大中午喝了不少酒,到了房间,他反锁了门,沾床便睡。嘉兴此行,基本尘埃落定,高大同和张天这两条线也搭上了,收获不小。
一觉睡到天擦黑,张诚才被饿醒。冷水抹了把脸,精神不少。刚打开房门,就见刀哥跟门神似的杵在门口。
“诚爷,醒啦?我带您去尝尝我们嘉兴地道的美食。”刀哥满脸堆笑。
张诚踹了他一脚:“少废话,带路。”
两人在夜市转悠。嘉兴的夜晚确实比阜宁县繁华喧闹,街边食肆林立,录像厅、歌舞厅灯光闪烁。张诚边走边看,嘉兴的富庶肉眼可见,但暗处的偷鸡摸狗、小偷小摸也不少。若非刀哥一身凶悍气息,怕是早有不开眼的凑上来。
差不多逛到九点多,街上人潮渐稀,两人才回了宾馆。
张诚躺在床上,脑子里盘算着后续的事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张诚准时起身,直接去了远航修理厂。
“哥!”
“狗哥!”
“诚爷,早饭吃了吗?”
张诚推门进去,屋里的人呼啦一下都站了起来,包括那几个被拾掇过的本地混混,看向张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畏惧。张剑豪他们几个,倒是跟这群人处得还行。
“刀哥,张厂长的厂子在什么位置?”张诚问。
“工业区那边,诚爷,我领您过去!”
“嗯。”张诚颔首,转向张剑豪,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过去,“中午你们自己解决,下午回阜宁县。”
话音落下,张诚便朝外走,刀哥亦步亦趋地跟上。
张剑豪把钱揣进兜里,看着屋里那几个本地混混,咧嘴一笑,抱拳:“各位兄弟,不打不相识。昨天多有得罪,等会儿,咱们找个地方,我请客,算赔罪!”
“钢哥太客气了!”
“说真的,钢哥,你们几个下手是真狠,尤其是诚爷和那位忠明哥!”一个混混心有余悸。
张剑豪闻言,眉毛一挑,望向角落里有些闷闷不乐的张忠明:“你小子怎么了?蔫头耷脑的。”
张忠明抬头,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有屁快放,别跟个娘们似的!”张剑豪催促。
张忠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剑豪哥,俺……俺想留在嘉兴。”
“啥玩意儿?”张剑豪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留这儿干啥?”
“昨天刀哥不是说了,他们很快就能进路政局当外勤。俺寻思着,这是个机会,想跟他们一起试试。”张忠明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
张剑豪嘴角抽了抽:“忠明,这儿可不是咱们阜宁县,人生地不熟的,俺们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能行?”
旁边一个本地混混立刻接话:“钢哥,咱们不就是忠明哥的兄弟嘛!以后忠明哥的事,就是咱们的事!”
其余混混也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