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署大人眉头紧拧,忽然觉得,今年的大会真的被封家人毁了,不管是封少夫人也好,还是江若初也好,还是封家大墓也好,真的都不该出现在这个大会上。
市署大人的头有点疼,他揉着自己的额头,重重地叹了声……
内心暗忖,是不是要向皇帝请辞市署大人的职务了?
杜云卿这时候也走了出来,“既然金封还另有机,当然要粘起来再看看了。”
龙渊道直接下令:“来人,把金封粘好。”
他可不管这市廛大会的高低贵贱,作为商国最有权力的新晋大将军,他可以在除了皇帝之外的任何地方随意发号施令。
于是立刻有人上前,把撕毁的金封捡起来,并迅速又细心地粘好。
在这个过程中,大部分人都静观其变。
商贾们平素是很有些狡猾的心思的,也不服谁,但也明白不能和朝里明着扛。
龙渊的身份还是有威慑力的。
只有楚蔓蔓忽然不合适宜地来了句,“我看金封不会有什么问题,是楚音故弄玄虚而已,你现在如此这般地帮她,万一被她骗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镇南王亦觉得自己的女儿说得对,不由点头。
龙渊心里其实也嘀咕,他太了解楚音了,他不认为楚音与金封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虽然说楚音自从到了封家,确实做了一些让人意外的事,但总体来说,他对她真的了解入骨。
所以在楚蔓蔓说了这话后,他只是沉默。
楚蔓蔓内心郁闷,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楚音,但摸摸自己的肚子,又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她已经怀了孩子,楚音只不过是个封家的寡妇,拿什么和她斗?
金封粘好了,便连宣佑帝也有些好奇,对黄策说,“你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黄策于是也走了出来,一时间,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被粘得好的金封上。
楚音走过来,说,“金封邀请函,是有写邀请了谁的。”
她轻轻地扯了一下金封边侧,居然有个小小的机关,虽然说,机关因为撕扯已经有点不灵了,但她还是扯出来了,接着金封自动展开,写有江若初名字的那一页被翻转下去。
而真正展开的金封之上,有一行字,“市廛大会郑重邀请楚音为特别贵宾。”
这一行字并不是写在金封之上的,而是金封在展开后,借由金封上的光折射的原理,折射在金封之上部,如同一行金字浮在半空。
这可不是用毛笔,写几个字能冒充的。
金封的打开方式原来是这样子……
江若初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开始不由自主的后退,似乎想要找个地洞钻出去,或者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但已经有人拦住了他,戏谑地说,“江姑娘,别走啊……你这偷了人家封少夫人的金封,冒充市廛大会的贵宾,戏耍了我们好半晌,这就要走?”
“是呀,市廛大会何等庄重,居然被你这样的贱籍人员破坏,实在不知所谓!”
也有人把矛头对准了周晓棠,“周老板,这就是你徒弟?”
“是啊好丢脸……”
“贱籍人员唉,皇上亲自打入贱籍的,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周晓棠面色赤红,无地自容。
终于吼了一声,“江若初,你,你——你不要脸!”
“我向大家宣布,我没有江若初这么个徒弟,我纯就是说说的,她可真不是我徒弟!”
周晓棠的急于撇开关系和辩白,像大脚仙的大脚,再次把江若初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江若初的眼泪刷刷地落下来,抹都抹不及……
最后忽然冲向楚音,“都是你!你既然知道金封的秘密,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都是你!”
她被龙渊的人扯住了,冲不过来,只是如同疯子似的大喊大叫。
这个问题,却恰好给了楚音机会,发出致命一击。
楚音淡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无底线到什么程度?没想到,封家待你不薄,你却引导众人去掘封家大墓,你猜,如果封家人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寒心?”
江若初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一切了。
封家人若知道这事,绝对不可能原谅她的。
但这事,又怎么可能传不到封家人的耳里,这可是市廛大会,最是人多嘈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