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变相拒绝了这个提案。
他并不是黑巫师，也不想让自己的阵营偏移向邪恶。
不过一味圣母心也不可取，那相当于让英佩托等人去承担更多战斗任务。
罗伊想了想，决定折中一下。
“我建议，不要杀虫，要养龙。”
“养龙，这怎么说？”
英佩托和莱加图斯有些惊讶，看向罗伊。
******
“所谓养龙，就是针对特定人群投放觉醒药剂，培养他们。”
罗伊简单解释：“这听起来有些反直觉，但有的时候，过度培养，也是消灭。
封闭系统内，生存资源和发展空间是有限的，厚此必然薄彼。
再加上有心挑动，就能有效引发厮杀战斗，从而导致内乱。
这就好比九条龙拉着车，驱使往不同的方向用力……”
随后详细解释起来：“我研究了一下我们最近的困扰，主要体现在‘虎组织’余党，还有南边独立城市多罗克的‘饿狼组织’等崛起。
当中还关系着前司库执事，一级巫师克鲁西普叛逃……
千头万绪，看起来纷乱。
但本质上都是一条线在牵着，那就是觉醒药剂的秘方可能已经外泄，从而导致土著强者数量急增。
而三级强者是二级晋升而来，二级又是一级晋升而来。
这本质上还是一种循序渐进的阶梯式增长，遵循武道人口的发展模型。
我们要对付土著，未必见得要掐尖，还可以从底层釜底抽薪。
所以，我打算研制一种新型的觉醒药剂，投放到土著们的黑市，批量培养脉轮武者。
这种觉醒药剂表面看来效果很强，但实际埋藏隐患，存在着猝死以及减少寿命等风险。
但若非我们挑明，土著们的科技也很难发现这一点。”
“土著们是没有办法发觉……
但法师们呢？
如果法师非要拆台，应该不难察觉。”
英佩托思考了一下，提出异议道。
莱加图斯则是道：“我觉得问题不大。
这种东西可以用作阳谋了。
相对于晋升之后所能获得的权势地位而言，较远的猝死或者减寿风险，根本毫不在话下。”
罗伊点点头，道：“没错，未来晋升上去，还可通过珍贵材料进行解决。
到时候，甚至可以交由我负责开发解药。
不过代价嘛，是收下当狗。
必须忠心服务于我们巫师，才能获得这种解药。”
“很不错的计划。”
英佩托和莱加图斯沉默了一会儿，由衷赞誉道。
唯一的缺点是，并不能够在短期之内生效。
但巫师们对这里的统治动辄几百上千年，未来甚至可能还要持续更久。
又怎么会在乎短短几年或者几十年的功夫？
“研究经费多少？”
英佩托想了想，提出问题道。
“当然是能申请多少申请多少。”
罗伊对他们道。
“但其实我已经有所把握。
到时候我独占60%，分给你们各自20%怎么样？”
英佩托和莱加图斯对望一眼。
然后郑重道。
“你写报告，我们签名附议。”
……
半年多之后。
浮空岛，上城区中。
三巨头再次碰面，各自汇报工作进展。
英佩托和莱加图斯合作，对南方城市多罗克实施了新一轮的远程火力打击，并用新弄来的巫术咒杀几名二级强者，一名三级强者。
法师那边，也多有交涉，勒令他们不要再援助土著，以免造成不可逆转的恶果。
但是法师们好像不是很服气，相关谈判还在进行中。
“我这边的药剂已经炼制好了……
看。”
罗伊则是展示了一种装在管状试剂瓶中，内部有两股蓝光交织盘旋，形成双螺旋结构的秘药。
“这是什么东西？”
英佩托和莱加图斯好奇问道。
“这就是我之前所提出的养龙计划所需之物……玛坦合剂……”
罗伊说出了一个在维泽尔语当中，寓意接近于“肌肉”的名词。
旋即解释道。
“这是我根据前任遗留资料，以及最近获得的一些土著血脉，制造出来的多种激素类药物合剂。
它可以有效的强身增肌，提升武道修炼效果……
但存在肝肾毒性、心血管压力、精神疾病，以及感染、肌肉畸形，脱发等副作用。
它的效果是吕科斯曾经服用过的觉醒药剂的三倍以上。
如果一切顺利，土著们的自主研制计划，可以就此宣告破产了。
以他们的技术水平，在我这种药剂面前根本毫无竞争之力。
如果取个适当的价格投放进黑市，还能针对这个殖民地进行经济掠夺。
以他们信奉强者，追崇肌肉的秉性，绝大部分收入都将义无反顾的投入到其中，并且维持使用。
这同时也可以改变殖民模式，进行更具技术含量的收割。”
“这样都行？”
英佩托和莱加图斯也是嫡系巫师的出身。
合计一番，决定试试看。
……
转眼间，又是3年过去。
上城区，办公室中。
“罗伊，养龙计划大获成功，这是新一批的黑市收入……
我给你兑换成为了1000万现魔石，你清点一下！”
莱加图斯找到罗伊，略带几分兴奋的提说了一声。
旋即又告诉他道：“联盟的经费也批下来了，新一期的研究经费，是8000万！
按照之前说好的，你拿60%，我们各拿20%……”
“好的，麻烦帮我兑换成为各种物资。”
罗伊点了点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莱加图斯畅快打包票道。
本来两人只是同僚，即便同在城中，也没有建立什么亲密关系。
但因为罗伊选择了出手援护，还是赢得极大好感。
莱加图斯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认可这位同僚，与他谈了许多职责相关之外的话题。
甚至于，包括抱怨前任的懒政，以及大巫师们的压榨等等。
当下的局面，完全就是一任又一任的巫师们把职责推给继任者所造成。
本来他们还打算以比较酷烈的方式硬着头皮去解决。
没想到，罗伊竟然提出“养龙计划”，巧妙的增加了一大笔收入。
就在这时，罗伊心中微动，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
回到法师豪宅后，脑海之中，神秘直觉涌动，类似天赋源质凝聚在眉心的隐隐刺痛之感袭来。
在罗伊惊讶的内视中，之前曾经凝聚过的，名为暴力美学】的星辰大亮。
炼金天赋获得中75%→81%】
暴力美学白银级】
“又涨了一小截！
我这是受到了世界意志的认可，获得了天命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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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反直觉的结果，但仔细想想，其实也不在意料之外。
因为自己研制“玛坦合剂”的行为，客观上促进了脉轮武者数量的增加，促进了繁荣。
至于这种繁荣是怎么样来的？
祂不管。
世界意志并不在乎这种小事，只是非常纯粹朴素的给予了反馈。
“只可惜，还是太少。
远远不如直接击杀强者，掠夺天命来得干脆。”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罗伊来到训练场，再度练习起来。
经过几年时间的打磨，他已经成功的铭刻了三级「活化术」在灵魂，化为天赋巫术。
与此同时，脉轮武道也接连突破一级、二级，来到濒临三级的阶段，《魔能爆裂拳宣告小成。
但就在这时，神秘的“神意觉醒”再次困住了他。
一些高阶的「终结技」，始终还是无法顺利施展出来。
罗伊屡次复盘，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三级生物的模板，也得到了来自赛里昂的武道天命。
这几年时间，各种资料也研习不少。
自己的资源并不差，各种天赋也堪称顶尖，魔武技都不在话下。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真的是差在“心灵”上面。
终究还是炼金术师的心态，没有很好的调整心灵的转换。
“不过心灵的问题，常常也是认知模糊所导致。
这或许是「神意」的概括太过笼统，提取的要素也不够凝聚武道天命之用。
所谓相性，内心种种……
终究还是类似「巫师格言」的东西。
要明确自己的内心，才能践行自己的格言。
把武道意志和自己「巫师格言」，或者其他天赋能力结合起来，是否可行？”
因为过去曾经有过重练天赋，甚至把诸多黑铁级天赋炼成艺术大师】、炼金大师】的经历。
罗伊逐渐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神意」具体化为「武魂」。
凝炼「武魂种子」！
“这本质上，其实还是概念武装】的套路，我针对灵魂进行操作，凝聚出独属于自己的武装……
这甚至可以解决神意和自身施法能力相互干扰的问题……”
他思来想去，感觉也可以借此机会验证「切片之术」。
值得追寻一下试试看。
……
接下来的大半年，罗伊进行了一番不假外物的内心剖析，常常依靠冥想，不断追寻武道神意。
结果，还真让他隐隐感觉到，一种名为「武魂种子」的新概念正在凝聚。
塞里昂在三级强者当中，算是比较资深的存在了。
自己击败他获得的武道天命，就算一死未能显现，也总有灵魂的源质潜藏。
这时候便是不断的查缺补漏，将其翻找出来。
罗伊感觉自己仿佛又再一次经历了当初即将晋升一级巫师，“自证其力”的体验。
又一天，6月10日。
罗伊刚刚度过121岁生日的不久，忽的福至心灵。
内心深处某种隐隐的悸动，让他感觉灵魂能量活跃起来。
神秘无比的源质聚合在一起，随着摧坚拔韧】作为核心的凝聚，点亮全新光芒。
炼金天赋获得中90%→100%】
暴力美学白银级】
摧毁物品时，对应能力等级+2，该能力受自身力量和魅力属性所决定，并随力量、魅力增长获得对应加持倍率根据「武魂」能量等级决定】
“所谓炼金，就是要狠狠劈它！
大力出奇迹，材料它受不住！”
脑海中，仿佛有一个霸道绝伦的声音响起。
那是自己的「武魂」在阐述。
刚刚接受源质，受世界意志精神冲击，仿佛在脑海幻化出了一个具体的印象。
自己的身躯依旧纤细秀丽，彰显「水仙之恋」的美少年风范。
但炼金台前，空手拍击。
凡俗世间常见的西瓜，木板，砖块。
然后是坚硬的钢铁、宝石，魔骨等物。
俱皆如同被巨锤碾碎。
紧随其后，各种铠甲，盾牌，头盔……
也跟着被拍扁，砸碎。
摧枯拉朽，难以抵挡。
果真应了那句话，大力出奇迹，就是所谓暴力美学】的武道奥义……
不对，是炼金奥义！
“这能力，可以用在战斗中！
是一种「武魂」天赋！”
罗伊隐隐然间生出直觉。
但有些奇怪的是，竟然完全跟炼金天赋结合了起来。
还受力量、魅力的加持。
好吧，力量这项，不难理解。
但魅力又是怎么回事？
所谓暴力美学】，就是越帅，越美，打人越痛吗？
与之相比，倍率根据「武魂」能量等级决定，反倒一目了然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新天赋可以同时运用在「武道」和「炼金」两大领域，却是几乎可以肯定的。
罗伊兴致勃勃的招来瑞丽尔：“给我弄台战争机器……”
库房里面的战争傀儡构装体，足够皮实，可以用作测验。
他作为主管，有权利盘库。
这也算是小小的占下公家便宜了。
不久之后，训练场中。
“嘭！”
一声巨响过后，清秀美少年拳打战争傀儡。
如同钢铁巨兽几米高的小型机甲，瞬间四分五裂。
但不同于一般的破坏，它竟是在某股神秘的能量牵引之下，被拆解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完好的零件。
本该混乱无序的爆炸，竟然成为了拆卸装配的开始。
“徒手拆机甲”再也不是传说，而是完全具备可行性的技能！
罗伊自己都愣了好一阵。
回味过来，意识到这种能力都能干些什么，不由得畅怀大笑。
“哈哈哈哈！”
不愧是摧坚拔韧】所衍生的能力，但是更具精准、守序性。
同时，也对「构装体」有着隐藏的特攻属性！
……
不过，高兴没有持续多久。
不久之后，罗伊测试完毕，志得意满的返回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落座，瑞丽尔就给他送来了一份情报。
“罗伊大人，紧急消息……
南方城市多罗克，有人打通第七轮「顶轮」，引发异象。
情报处分析，这就是本世界传说当中的‘天人合一’之境，据此可以奠定冲击传奇之境的基础！”
“第七轮，顶轮……传奇！”
哈哈……
不哈哈了！
(本章完)